弈延腾地一下涨红了脸,缓慢缩回击,用力把五指按在了膝上,像是要擦掉那古怪的触感。他从没这么慌乱过,但是那人就这么静悄悄的躺在床上,惨白脆弱,让人忍不住想要庇护。
疼痛立时传来,那一口咬的够深,也够狠,鲜血从肩头排泄。弈延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更加谨慎的环住了梁峰的身材。血腥味突入口腔,有那么一瞬,梁峰像是规复了认识,断断续续说道:“把我……绑起来……发作……”
“主公的病就是因为服散,绝对不能再服!”这一刻,弈延的思惟倒是非常清楚。喝□□或许能够治一时的病,但是毕竟会废弛了身材,那寒食散绝对不能再服!
“太远……没……用……”梁峰挣扎着说道。
就这么折腾了大抵一刻钟,那瘆人的颤抖终究停了下来,梁峰头一歪,昏了畴昔。
啪的一声,瓷器的碎裂声响起,接着是绿竹惶恐失措的叫唤:“郎君!郎君!你这是如何了?”
睡梦中,梁峰感觉有雨点滴落,淅淅沥沥,淋在身上,让他浑身冰冷,呼吸发闷。很快,那冷意变成了更加难过的瘙痒,就像蚂蚁爬在身上,钻入骨髓,让他想要大声呼啸,抓挠胸膛。一股邪火冲上心头,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用尽满身力量,想要从梦境中醒来。但是有甚么东西蒙在了眼皮上,就像被癔着了一样,他堕入了无停止的挣扎当中。
这还不是最可骇的事情。在剧痛的影响下,一股狂怒涌上心头,让他想要去撕碎甚么,摧毁甚么!一声裂锦之声在房间中回荡,梁峰抓破了胸前的衣衫,几道长长的血痕顿时呈现,但是那股邪火涓滴没有减退。他挣扎想要再撕扯些甚么东西,双手却被另一双手紧紧按住了。
听到这话,梁峰才觉出额头湿了一片。那股沉闷感并没有退去,反而愈演愈烈,像锋利的小刀一样,刮过肠胃,戳刺心肺。当那阵让人发疯的麻痒感再次窜上时,梁峰俄然觉悟过来,见鬼,这是戒|断反应!
梁峰压抑着心中的暴躁,持续问道:“步队练习的如何了?”
滚烫的体温,以及汗水异化着灰尘的气味突入鼻腔,冲散了耐久不消的芬芳熏香。这就像在烈火中添了一把干柴,梁峰的脑筋里闪出了无数混乱的画面,跟暴徒斗争,命悬一线,另有手|雷、爆炸……他猛地伸开了嘴,咬了上去。
绿竹脑袋已经不管用了,却也不敢再胡胡说话,就这么谨慎翼翼的擦拭着梁峰头上的汗珠。发作是一阵阵的,狠恶的时候,梁峰浑身都会抽搐不休,想要挣开弈延的度量。而较为轻微的时候,他会吃力的松开牙关,胡胡说些甚么,让两个小家伙走开。但是非论是弈延还是绿竹,都没有半点分开的意义。
脑海里翻滚着各式百般的情感,唯有这一条,深深烙在了弈延脑中。
方才那些心驰动乱很快被愤怒压过,就像属于本身的东西被人介入了一样。弈延咬牙把这些古怪设法按了下去,共同着绿竹的号令,重新把梁峰身上的里衣清算整齐。眼看白净的躯体被一样素白的织物粉饰,弈延才悄悄吁了口气,问道:“主公今晚的药喝了吗?”
“我……我弄洒了。”绿竹这才想起方才不谨慎摔了的药碗,赶紧起家,“我再去让厨房煎一碗,你……你,谨慎看着郎君!”
我要护着他才行。
弈延理都没理她,悄悄揭开了梁峰扯裂的衣衿,碰了碰那薄弱前胸上渗血的红痕:“有治伤的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