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天悯人，却只能袖手旁观。
香雾缭绕的普济殿，高高在上的慈航祖师，庄肃慈和，许是时候太太悠长，又许是香雾太浓，模糊间透着几分悲苦。
人间有很多事，很多人，她都不懂，就像她仍然猜不完整慕颜夕在想甚么，就像她一向不明白师父要做甚么。
“没事了么？”
“是，师父。”
“我啊？我的设法很简朴，不要有人找我费事。”
慕颜夕翻个白眼，被一个削发人欺诈的感受真是不舒畅。
她是清心阁将来的掌教，得为门下弟子守住此方净土，即使她一定合适。
萧墨染同时顿着下，低声喊了句，“师父？昆仑清心虽非一名祖师所创，却同属道门传承，怎可复兴争端，伤同道之谊。”
“清心阁愿与慕施主修好，自不成说。”
无尘淡然道：“施主所言，便是贫道心中所想。”
“你如何会清楚那么久的事？现在的人，除了昆仑，估计只把这些话当故事看，你瞧瞧内里那些老衲人，也不是不敷正视？”慕颜夕眼底精光内敛，双手束在背后，悄悄攥紧，半晌间又松开。“你既然晓得我是谁，你又是正道王谢清心阁的掌教，为甚么不说出来。”
无尘道长怡然不动，稳如神佛俯览尘凡，“施主身份之秘亦是不难，清莲向无猎奇之心，却多番扣问九尾天狐一事，她心肠仁慈，除魔卫道常恐伤及无辜生灵，只她性子坚固，一心向道，愿渡天下磨难，非得见此狐不能摆荡，如此踟躇，乃至道心不稳，求问俗世不解其惑，此狐必在身侧，相互熟谙。”
如果其别人说，即使萧墨染亲目睹着无尘道长的所作所为，她也是不会信的，可这么说的人是慕颜夕，师父也没有辩驳。
无尘道长捏着念珠，一颗一颗迟缓的转着，未见她说话，声音却传的非常清楚，“上古蛮荒，巫族妖族神通异能，通天彻地，两族分庭抗礼，偶有相争，人族借居裂缝，残喘求生，妖天子俊麾下十部妖神，以九尾天狐为尊，妖族好血嗜杀，心高气傲，慕施主身为九尾遗族，十部妖神之首，岂甘屈居人下，任凭调派，若施主九尾将成，何必忍耐顾忌我等？又如何纵人保密，险祸本身。”
无尘道长目光似是洞彻人间，看的萧墨染俄然就不知想说的话再要如何开口。
“民气难测。”无尘道：“清莲，清心阁开阔在内，寻求天道，渡化世人，却不及同道自甘浑浊，邪念杀心渐胜，为求功德，复兴争乱，是为贪孽，九尾天狐本命不该绝，何如同道逆天而行，其始作俑者当然难逃业报，同道中人亦不得善果，它既好杀，怎分表里，我派又如何不抵不抗，明哲保身。”
讨厌的谨慎眼。
慕颜夕觉着跟老道姑说话真是很吃力，都痛痛快快说话不好吗，归正谁都探不到谁的底，看无尘的模样也不像好人，不如大师结合起来算计算计内里那些人来的端庄。
“没甚么。”萧墨染少见的没有推委，揽着慕颜夕收的紧些，耳边仿佛是她沉稳的心跳，面前的面貌妖娆娇媚，非常轻浮，盯着本身不住的看，“你也不是第一天见，怎地这般瞧我？”
“现在同道多愚，门人邪念甚重，不比它族，慕施主务须忧愁。”
佛谙循环来去，道求天意长生。
“事真事假，施主愿信便好。”
慕颜夕一怔，猜对了？她真的要争？她不是削发人吗？
“师父。”萧墨染已经是第四次开口，她更加不明白无尘道长的企图，她们是削发人，为的就是参悟道法，修成正果，护佑天下百姓，她内心，无尘道长是最慈悲的人，可现在，她模糊想着甚么，又不肯去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