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干脆说道:“小子谢过大师汲引,可八品太高,司猛之职实难胜任。现在摩尼乡都寨空缺,小子愿接这九品都寨,剿贼安民。”
冒充他的记名弟子,别说很难查实,就算查实,八思巴也不管帐较。他是密宗教主,在他看来凡是心向密宗的就算是他弟子,这就像后代某岛某党的“精力党员”。
智海愣了一下。都寨固然把握一营乡勇,但并不是军职,反而是文职啊。
智海自有雅量,也懒得再想李洛为何看中戋戋九品都寨。都寨就都寨吧,反正都是一封手札罢了。
“看来李小施主已决意做军了。”智海看到李洛一副‘心志已定’的神采,也懒得相劝了。
他要把握本身的运气,除了兵,没人能帮他实现这么萧洒的胡想。
高丽品级极其森严。智海贵为传灯寺主,位高权重,本来李洛底子没有机遇与他伶仃对坐。不过一来他赏识李洛才气,二来信赖李洛是故交侄孙故意提携,三来有求于李洛,四来他毕竟是高僧,多少有些划一之心。这才给了李洛问对的机遇。
“若要作军,老衲可修书江华水军节制使,让他委个八品司猛的军职。”智海说道。
甚么?这么多礼品!
看着跪坐姿势完整遵守贵族典范,面庞刚毅,目光炯炯的李洛,智海忍不住点头。
“如此,老衲就修书江华郡守。郡守郑律恰是老衲弟子,他看我面皮,你稍有阿谀,他尽可照顾于你。”
就这点好处?那可不可。李洛正色道:“实不相瞒,小子发愤在江华搏下微名再回归家属。若非如此,难道有伤先父颜面?”
“大师美意,小子没齿难忘。但小子只愿剿匪安境。小子之前数万家财皆被强盗洗劫,侍从也被杀死,心中对盗贼深恶痛绝,发誓以剿匪为念,效力处所承平。现在,江华屡遭海盗侵袭,百姓朝不保夕之秋,恰是男儿用命之时。小子不肯任清贵要职,只愿与军卒为伍。”
他晓得元初密宗的确有打压禅宗之意,吐蕃高僧遗留的手札文物记录了曾想打消禅宗,独尊密宗的信息。不过,当时玄门仍然势大,为了完整压抑玄门,密宗不得不连合禅宗,终究也没有打压禅宗,而是相安共存。
智海点头道:“如此也好。高丽科举有译科,近年更加清贵,进士科亦不及也。以你译文之才,必定译科高中,只是你缺了资格。老衲修书郡守,替你补上资格。来岁开考,一旦中榜即授七品清职。你既做过储政院九品属吏,必知宦海情面,升迁天然无虞。”
“这么说,小施主故意在江华退隐?”智海微浅笑道,他当然晓得李洛的心机,但并无不悦。少年人谁无好胜之心?都爱衣锦回籍,不肯落魄归家,自前人之常情。
司猛由将主直领,主如果带队临阵督战,斩杀逃兵。这也算军中清贵之职了。
李洛道:“大师目光如炬,小子正有退隐江华之心。”
都寨实乃一乡之主,统摄村落赋税民政。虽也有御寇剿匪之责,算是有点兵权,但那穷不堪用的乡勇又能济得甚事?那里比得上八品司猛划算?
“国师曾说,密法乃修持正法,但愿广而行之。”李洛恐吓道,“若实在施之,对我高丽禅宗实为倒霉。”
“大师无需过分忧愁。”李洛开端给他吃放心丸,“国师并非一意孤行之人,此事另有转圜。只要我高丽禅宗心存敬意,他白叟家天然不为已甚,抬抬手就过了。”
他要的是刀把子,是兵权。
九品都寨?
谁知李洛的回应让他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