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从速呼喊把在院子里跑着玩儿的孩子们叫到身边,点够了人数才松了口气。
二毛抓抓脑袋,有些不美意地说:“还不是跟大壮哥学的嘛,你看他对于婆婆多好!娘,今后我也对你那么好,成不?”
二毛娘吼:“大点声!这么大的雨,你那蚊子似的声音你娘能听到?”
中年人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说:“你说这老天爷还让不让人活了?说不下雨就连续旱上三五个月,好不轻易来场雨吧,还把家都给淹了,哎!”
“逮鱼、捉虾、挖泥鳅。”苏白生淡笑着看了江池宴一眼,持续道,“每年秋汛,白洋淀的水都会被冲到这里,夹着白洋淀特有的秋鲤、泥鳅和青虾,每年这个时候不管多忙,村民们都不会放过这个机遇,家家户户老长幼少都会堆积到小河边,摸鱼的摸鱼,捉虾的捉虾,比过年还热烈。”
二毛娘皱了皱眉,板着脸说:“可别胡说,老天爷都听着呢!”
“行,那我们现在就走,大伙跟紧了,挑着石头多的处所走,泥泥水水的避着点儿!”
这雨下得一点都不含混,就像老天爷拿着大瓢一瓢一瓢往下泼似的,不像书中写得那样是美好的斜斜的雨丝,而是哗哗的一大片。
“好嘞!”二毛娘应了一声,率先冲进了雨幕中,前面跟着于家寨的老长幼少,林林总总的也有二百来人。
江逸笑着安抚道:“这山药苗种下去才是第一步,以后还得搭架、捉虫、摘山药豆,山药根扎得深,刨的时候可得出把子力量――活儿多着呢!”
二毛娘叹了口气,说道:“不好待也得往上走,你看上面,不是河的处所也成河了,哪还能站人?我们寨子本来就洼,这时候恐怕早就被淹了。”
苏云起抓住他的手,面带宽裕地瞪了他一眼,若不是因为长辈们在场的话,他定要好好补缀一下这小我。
与此同时,山那边的于家寨倒是另一番气象。
二毛娘笑笑,往于婆婆身上看了看,说道:“嫂子,你身子骨弱,走不惯山路,我背你吧!”
二毛娘收回视野,带着些歉意拍了拍于婆婆的手,“嫂子,对不住了啊,我这脑筋一忙起来就忘事!”
江逸扯扯苏云起的脸颊,惊奇地张大嘴巴,“天哪,你在讲笑话么?本来大哥也会讲笑话呀!”
孩子、白叟能走的就本身走,走不动的就让人背着,有些即便没亲儿亲女也不消担忧会被扔下,全部于家寨就是一个家,总有人管。
二毛娘眼睛一瞪,中气实足地吼道:“说!”
苏白生扬了扬下巴,“你说过的话,每句我都记得。”语气不急不躁,却带着股没法仿照的高傲劲儿。
于大壮抹了把脸,给他娘把蓑衣紧了紧,这才回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大伙都在忙着收麦子,若真有一场雨下来,大半年的辛苦就全白搭了。
“好――”小宝和小十三向来最恭维,喊得声音最大。
“孩儿们,等着雨停了逸哥带你们去山上摘蘑菇好不?”
江逸本来也想跟去,却被苏云起一把拽住,“如果抢人的妖怪真来了,第一个要卷走的就是你。”
于大壮背着于婆婆脚步妥当地赶到了前面,把于婆婆放了下来,对二毛娘说道:“婶儿,费事你顾着些我娘,我得去看看我外公。”
江逸脑筋里冒出一句幼儿园时学过的顺口溜:“天高低雨,地上冒泡,蘑菇出来,顶个草帽,小兔见了,又蹦又跳……”
于婆婆赶紧摆了摆手,笑道:“现在我这身子比之前好多了,别人不晓得,你家二毛倒是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