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材喝了口水,缓过劲儿来,才说道:“你说的姓冯的这位,我猜着没准是镇远镖局的二当家,叫冯远……他有没有说些别的?”
江逸跟着他的话点点头。
江逸苦衷重重地回到枣儿沟,家都没回,就直接去了江春材那边。
此人一身剽悍的杀伐之气,实足的一个武人。
江逸想了想,说:“我听报信的小孩儿叫他‘冯教头’。”
“傻了?”冯远推了江逸一把,没想到差点把他从椅子上推下去,“诶?!我没使多大劲儿啊!”冯远眼疾手快地又把人扶住。
“你就是池宴大哥家的小子?”冯远上高低下看了江逸好几个来回,不由笑道,“倒是和池宴大哥不大像。”
江逸持续笑,“大伯,不值得为那样的人置气,迟早有他们的报应。我们先说送信的那位冯叔,您熟谙吗?”
江春材天然免不了一场气。
小乞丐早就眼馋了好久,可他硬是忍着没吃,而是把肉谨慎地藏进衣服里,兴冲冲地跑掉了。
冯远看看天气,提示江逸:“时候不早了,后天这个时候我还在这儿,你有甚么想捎给你爹的,恰好一并带畴昔。”
江逸点头,“恰是。”
冯远把酒碗在桌上重重一放,沉声道:“有甚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叔,千万别!”江逸又劝道,“东西没了就没了,侄儿并不在乎。只是,我爹出门在外,让他晓得了这些不过是白白地难过罢了。”
“明天小侄是带弟妹两人来镇上买些米面,本来正要归去,刚走到镇口就有人捎信说有人在这里等我,没想到是您。”
江逸闻言不由地皱眉,他想到了宿世那些用心拐卖小孩子让他们学盗窃、乞讨,哄人怜悯的例子。
江逸笑笑,“您是豪侠之士,如何屑于那些人的肮脏手腕。”
冯远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带着些油渍的荷包,“这是你爹让我捎给你的,前两个月都是你小叔来取,既然明天遇见了你,直接给你也是一样的。”
冯远干脆地点点头,“叔晓得你也是一片孝心,天然不会扯你后腿儿,你爹那边你就放心吧!唉,小逸啊,都怪为叔轻信小人!”
冯远笑笑,抓起酒碗喝了一口,才道:“你小叔跟我说,你不想回村庄,一向在为这事儿和你爹活力,是不是?”
他没有涓滴坦白地把事情说了。
果不其然,英花一句话就戳中了江春材的死穴。他终究肯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老徐头?”江逸迷惑。
真的!他一向觉得这具身材的爹已经死了!
江逸笑笑,也不晓得要说些甚么,只是拘束地叫了声“叔”。想了想,又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冯远摆摆手,“我是粗人,可别跟我来这套!就连你爹阿谁大状元在我面前都不兴这个。来来,乖侄儿,过来坐。”
“叔,小子单名一个‘逸’字。”江逸也被他的豪放动员,少了几分拘束,依言坐下。
冯远神采忽地沉了下来,“啪”地一声拍碎了桌角,扬声骂道:“这个杂碎!”
江逸好笑的同时也有些打动。固然在这里糊口宽裕科技掉队,更有那么些或思惟保守或心术不正的“亲戚”,却也不乏如许的真情。
江逸闭着嘴不说话了,脸上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采,内心却在暗骂江林。
另有一件事,就像□□一样埋在江逸内心——农历七月,朱棣就会策动靖难之役,从北平出兵一起打到京师,周边易县、真定、河间都会遭到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