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悄悄感喟,随即又劝:“当年娘娘怀着二公主时,十月怀胎,一朝出产,那是多么辛苦艰巨?娘娘对公主这心,我是再晓得没有――要我说,这六合底下又有哪个能比娘娘待二公主更好的?只二公主年纪小,还不晓得民气隔肚皮的事儿,眼下自是被那些个嘴甜的哄了去,那里又明白娘娘您这没说出口的苦心?现下只盼着娘娘常日里也略开开口,也多疼疼她,待她大了就晓得娘娘您这慈母心肠了。”
张夫人倒是不知昨夜女儿离宫后竟又出了这么一桩事,听过后不由又叹,开口劝张淑妃道:“二公主那头,娘娘也要细心些才好。便是陛下那边,必也是盼着娘娘与公主母女和乐的。”
张淑妃不由笑起来:“瑶琴天禀好又肯尽力,今后必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张淑妃柳眉一横,想起昨夜的事便又起了气,只是她也不想迁怒张夫人这嫂子,只得看了徐嬷嬷一眼:“你与嫂嫂说罢。”
张夫人劝了又劝,几乎把嘴皮子都磨薄了,张淑妃这才勉强点头,承诺了要好好待女儿。
顿了一下,她又气得咬牙:“只恨我养出那么个女儿,竟是叫瑶琴平白享福。”
“在的,”张夫人含笑着道,“我便是想叫她也教一教瑶琴,若她能得两位姑母半分本领,我这儿便再不必愁了。”
那一刻,她目光与神采,实在是难以描述。
张夫人神采淡淡的看了女儿一眼,一字一句的道:“只是,当年家里一意送你入宫,反倒把几个和二公主年纪更靠近的女人给落下了。因着这事,族里头多有群情,你几个堂妹也心有不平,偏你又是这么出宫的――接下来,你在在族里的日子只怕要不好过。”
张夫人便又劝她:“再说了,瑶琴年纪还小,脾气不定,自她入了宫,我这内心便总也放不下来,只怕会惹出事来。此回也是因祸得福,回家后,我便叫她去族里女学进学――我们族里女学如何,娘娘也是尽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