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光临头,翡色内心想了又想,到底另有几分惴惴,便悄悄把姬月白那只叫雪团儿的波斯猫给抱上――这猫是二公主特特管张女人要的,归正张女人现在人也不在,她们几个养着也是费事,倒不如抱归去还给二公主。指不定,二公主看着这猫儿,一欢畅,便不与她这做下人的计算了。
这话倒是说到了翡色的心底:昔日里,张瑶琴在张淑妃面前极有面子,她作为张瑶琴的贴身宫人天然也过得极好,皇上和娘娘也是常见的,时不时儿也能得个赏。可张瑶琴一走,她便也失了背景,就像是眼下坐在小杌子上,无依无靠的.......也恰是是以,她才紧抓动手里的东西不放,想着留些儿财物今后办理也是好的。
翡色听着听着,长睫错愕一颤,乌黑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着,神采都变了。她下认识的抬眼去看姬月白,咬紧了唇瓣:“殿下,这究竟在是.......”
弃取不过是一夕之间,翡色转眼便已从矮金裹脚杌子高低来,对着姬月白笔挺的跪了下去。
翡色只得谨慎问道:“不知公主可有甚么叮咛?”
翡色那是再机警不过的人了,听到姬月白这话后立时便会过意:她到底是服侍过张瑶琴的,姬月白便是真想用她,内心多少也有些顾忌和隔阂。眼下,姬月白这做主子的故意,她这做奴婢的必定也要见机的交个投名状才是。
姬月白用心顿了顿,直到她行完了礼,这才伸手扶了人一把,嘴上道:“那里就要你万死不辞了?”虽如此,她还是顺势叫翡色附耳过来,抬高声音交代了些事情。
她跪的毫不含混,然后双手交叠,恭恭敬敬的给姬月白行了个大礼,慎重其事的开口道:“奴婢情愿奉侍殿下,殿下如有调派,奴婢必是万死不辞。”
现在重新再来,雪团儿看着倒是好好的。
看着雪团儿那熟稔天然的撒娇姿势,姬月白到底还是禁不住的心头一软:上一世,雪团儿送了张瑶琴,张瑶琴却也没好好养着――她享用的是抢人东西的快感,东西抢到手了天然就没有最后的喜好了。以是,没过一年雪团儿就死了,张瑶琴还故作姿势的哭了一场,倒是惹得大家安抚,反叫姬月白连哭也不敢哭了,只悄悄悲伤,再也不敢养那些个猫儿狗儿。
姬月白忍不住摸了摸雪团儿没有一丝雪色的外相,触感柔嫩光滑,雪团儿吃饱喝足就喜好蹭一下人,软软绵绵的撒个娇甚么的,这时候被摸得舒畅了,忍不住也跟着喵了几声,声音拉得长长的,仿佛沾了蜜似的。
但是,姬月白打量完了人后反到是笑了笑,指了指身前的一张矮金裹脚杌子,道:“坐下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