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混浑沌沌的一片,像是有一锅煮沸的粥在不竭地翻滚,冒着泡。她尽力地想弄清些甚么,却如何也理不清。她在哪儿?她为甚么会在这里?她,又是谁?
“我叫伴计给你弄点吃的来吧。”他说。床榻上的女子看上去很衰弱。
她点头。看着他,不说话。
娘死了啊,真的死了……是她亲眼看着一铲一铲的泥土无情地埋葬了娘的棺木,安葬了一代名妓的血肉躯体。入土为安,娘您走得可放心?记恰当她冲进娘屋子的时候,娘悄悄地躺在床上,脸上的神采是宁静的,没有服毒者因毒性发作而产生的狰狞和扭曲。娘应当是走得很放心的吧,但为甚么抛下她单独一人?
本来,程凉吟翻开被褥,解开了身上的衣扣。先是外衫,然后是中衣,再来是xie4衣……“我已经甚么都没有了。我能酬谢公子的,只要我的身材……”倘若他没有替她赎身,她也迟早会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被脱的yi1 si1 bu2 gua4。分歧的是,那是被逼迫的,而现在,她心甘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