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直站在魏尝的侧火线,眼底闪过惊奇不定的光。
不过当年他并未亲手炼药,也没记下配方,以是才多花了几天重新研制。
实际上说,五颗丹药能炸开一个木桶,五十颗丹药便能炸开一间房屋,五百颗……或许就是一堵城墙。
魏尝忙替她叮咛:“从速清算了。”
薛璎不得不承认,魏尝太叫人欣喜了。十卷翰札宝册,也比不上他带给她的震惊。
薛璎瞥了眼木简上长长一列需求,被最靠前最夺目标“炼丹炉一只”几字惹得几乎给早食噎住。
薛璎刚欲说话,张嘴却呛得咳出一声来。
薛璎捎上傅羽,将信将疑跟上,待入里,就见院内天井正中摆了只半人高的木桶,里头盛了很多草垛与薄木块。
薛璎无波无澜隧道:“如何,要给我许人家?”
如此过了七日,第八天,她下了朝,正与冯晔在未央宫暗里谈事,俄然得了林有刀递进宫的动静,说魏公子的宝贝造好了。
“……”这算甚么宝贝?
“也对。”冯晔撇撇嘴,“昨夜我花了半宿,将满朝文武府上适龄公子捋了一遍,就是想不见个合适的。我阿姐这么好,怕只天上神仙才配得上。”
冯晔叹口气,说:“昨日她还与我旁敲侧击的,提了你今后婚配一事呢。”
他答完又说:“你如果喜好,我转头就把配方送给你。”
但这所谓不谙练的设法,已然是名留青史的存在。再说,哪怕丹药当下没法搬上疆场,于她而言,如此利器也必有大用。
“你话里话外,先顺着她便是。”
薛璎这头发怔,魏尝却像没事人一样,神采飞扬道:“快跟我来。”说罢许是对劲忘了形,竟要去拉她手。
她伤势已病愈,一天不担搁便返来当差,说怕在家里头再住下去,待公主府添了旁的得力人手,就不要她了。
魏尝弯唇一笑:“我晓得,以是才把它送给你。”
傅羽低低“啊”一声,直瞅着前头,神情讶异。
薛璎却并不急于配方一事,而是定定望着他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缓缓道:“你晓得,这丹药意味着甚么吗?”
那么他想,若按呼应数量,将这几种药物异化制成丹药,而后投到火中,也定能生出奇效。
“大抵有这意义,但没指名道姓。”
薛璎倒是想瞧瞧,魏尝究竟能翻出甚么天来罢了。加上炼丹是个耗时活,他一头钻进里头,便不会得闲烦她。
一旁早已惊呆的傅羽这才张了张嘴,问:“殿下,您从哪儿捡来这么个奇才……”
书房,一个能产生很多故事的处所。
薛璎看魏尝一眼,眨眨眼问:“这是做甚么?”
薛璎出宫后,便与等在外头的傅羽接上了头。
薛璎也就当他随口一说,毕竟以大陈现下的工艺水准,底子造不出袖箭,别说更好用的。但魏尝却仿佛也没筹算往这个方向尽力。
薛璎笑着问起傅洗尘景象。她答说尚可,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眼下还不见大好,以是今后一阵,她的安危就临时交给她了。
“等等就晓得。”魏尝搁下油灯,从怀里谨慎翼翼取出一个匣子,而后退到一丈外,叮嘱她,“别靠太近,来我身后。”
薛璎没说话,昂首望了眼一碧如洗的天。
“嘴贫。”薛璎刺他一句,随即起家道,“行了,你做功课,我回府瞧瞧那姓魏的究竟造了甚么宝贝。”
薛璎的心俄然“砰砰砰”跳得缓慢,似是脑袋尚未理清这一幕意味着甚么,心下却已模糊有了预感。
魏尝转头看薛璎一眼,笑了笑,继而又捻起两颗丹药,朝木桶内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