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曾国藩 > 八 秦淮月夜,曾国藩强作欢颜,为开缺回籍的弟弟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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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变得激越高亢,唱出曾国荃组建吉字营的抱负。

彭寿颐、杨国栋、汪增甫、钱密之等人坐在船尾,边喝酒边赏识边畅谈。

赵烈文走到画舫舷边,对着停靠在中间的一条小乌篷船招招手。乌篷船开过来了,一个十七八岁面庞姣好的女人上来,前面还跟了两个男琴师。赵烈文传命那队金陵八艳划到下流去,让其别人去赏识。

多君龛定同安郡,上感三光下百神。

"秦淮河上又有人在唱曲子了?"谁知曾国藩不但没有怒斥,反而面有忧色。赵烈文很奇特,答话的兴趣进步了:"早就有了,近半个月来更热烈,老金陵人都说,只要再有半年安宁日子,秦淮歌舞便能够与咸丰二年之前比拟了。"  "金陵人对此观点如何?"

濡须已过历阳来,无数金汤一剪开。

"不是全剧,选了几段。"赵烈文不无得意地答复,"秦淮月夜,桃叶渡头,画舫之上,吹奏一曲《桃花扇》,不是最适宜了吗?""好是好。"曾国藩强打精力说,"只是哀怨了些。"实在,赵烈文不晓得,曾国藩此时并没有兴趣欣弄月夜歌舞,面前这藉男女情爱来记念南明政权的《桃花扇》,反而使贰心中更加伤感。的确,丝竹声变调了,一个老夫在哀哀唱道:

刮骨箭瘢天鉴否?不幸叔子独贤劳。

曾国荃想起大哥一到金陵的当天夜晚,便叫他撩起衣服,悄悄摩挲他的背臂,含着眼泪,不厌其烦地扣问每一处伤口。此情此景,跟着歌声的腾起又上心头。其中甘苦,大哥知,太后、皇上却并不必然知,而那些无事生非的乌鸦们不但不知,还要诽谤谩骂,最后连太后、皇上也生了狐疑,真恰是"谗人高张,贤士知名"。曾国荃想着想着,满腹充满了委曲、痛苦。俄然,他放声大哭起来,越哭越凶,越哭越惨,弄得曾国藩和满船人手足失措,歌女和琴师吓得从速愣住。

返来谁念天孙瘦,重访秦淮帘下钩。

庐陵城下总雄师,主将赤忱万马知。

平吴捷奏入甘泉,正赋周宣六月篇。

"各位,惠甫给大师排的《桃花扇》折子的确出色。不过,我们彻夜是送沅甫回籍。还是要归到正题上来。"曾国藩越听越伤感。他不但愿《桃花扇》再演下去,转脸问赵烈文,"我要的歌女来了吗?""来了,在划子上等待。"赵烈文略觉绝望。

"何况本日国秀又如此!看来她活着之日也未几了,我也不忍心再让她一人带着弱子在家享福。涤丈,你老说得好:千秋邈矣独留我,百战返来再读书。十余年战事,湘军从将领到勇丁,死去的人总在三五万,留下我们这批人能亲眼看到攻陷金陵,已是大幸了。玉麟资质鲁钝,于世事所知甚少,这些年来跟着涤丈转战东西,广结各色人等,眼界大开,此时再来追思前哲遗训,仿佛贯穿更深。玉麟此生别无苛求,只愿回到渣江,粗茶淡饭,读书课子,对比前贤所言,细嚼十余年旧事,倘能于人生有一番深悟顿彻,则赛过蟒袍玉带多矣!"彭玉麟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像一道流泉、一阵雨丝无声地注入、细细地津润着曾国藩的内心。他很觉忸捏。本身每天讲黄老之术,却比从不谈黄老二字的彭玉麟相差十万八千里。他望着悄悄流淌的秦淮河水,由衷地说:"雪琴,你的这番志向,恰是先贤遗风。我也不时想学着做,但能够做不到。金陵虽下,长毛另有二十余万,皖北河南一带捻军阵容浩大,他们很有能够合为一股,战事即将由江南转向江北。君父尚在忧危当中,臣子岂能解甲归田,消受清福?雪琴,归去好好疗养一段期间,照顾国秀。一旦国秀病情好转,还请台端早返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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