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泽字营和龄字营满怀着光复安福后的胜利表情,应江忠源之请,来到南昌城西南郊。只见永和门外帐篷林立,旗号蔽空,承平军约有一万人马驻扎在这里,把个永和门围得水泄不通。当中一座大营,营门前一根庞大的旗杆上,绣着斗大一个"林"字的杏黄镶黑边蜈蚣旗在顶风招展。在离永和门十里外,罗泽南和金松龄扎下营盘。
这夜,两营勇丁都没睡觉。二更时分,罗泽南派出的侦察返来,说长毛都已睡着,站岗巡查的也没几个。罗泽南大喜,亲身带领泽字营走在前面,金松龄带着龄字营随后跟着。一向到承平虎帐盘前,四周乌黑,没有一丝动静。罗泽南命令直冲大营。令刚下,前哨一片动乱。本来踩着圈套了,十几个勇丁掉了下去。正在这时,只听得一声炮响,四周灯火透明,一个年约二十八九的承平军将领横刀立马呈现在面前,对着惊懵了的勇丁们哈哈大笑:"林爷爷已在此等待多时!"这青年将领便是威震江西的承平军殿右八批示林启容。林启容年纪虽轻,却已是承平军中一名百军功高的大将。承平军的营盘四周都挖了圈套,不是本身人不能辨认。这是承平军安营扎寨的端方,罗泽南并不晓得。罗泽南从驻地启行的时候,早有探子奉告林启容。当下一场混战,泽字营丢下了二十多具尸身。龄字营见势不妙,后哨变前哨,撤离了疆场。合法林启容批示人马将要全歼泽字营时,永和门内江忠源的军队闻讯冲出城外,罗泽南才带着败兵狼狈冲出包抄圈。
曾国藩决定将此次泽字营、龄字营江西之行的奖罚大肆衬着一番。
但不久,火线传来凶信:泽字营在南昌四周中长毛埋伏,大败。哨官哨长易良干、谢邦翰、罗信东、罗镇南阵亡。连续几夜,曾国藩都被这凶信搅得不能安睡,他的牛皮癣又发了。
几天后,江西火线传来捷报:泽字龄字二营,不敷千人,杀败长毛数千,光复安福,解吉安之围。初试得胜,使曾国藩大为欢畅。墨客可用!他对这支人马充满了信心。
颠末严格的练习,两个月后,这支大部分都是新募勇丁的军队,阵法整齐、技艺也较熟稔,曾国藩非常对劲。
"曾大人,虽说这几个月的练习,勇丁们的阵法和技艺都大有长进,但毕竟放下锄头拿起刀矛的时候还不长。传闻长毛赖汉英是洪秀全的妻弟,最为凶恶善战,勇丁们不是他的敌手。此番还是以不去为好。"塔齐布久于行伍,经历丰富,勇丁的缺点看得清楚。
"大哥,八年前,母亲大人一天突发心绞痛,抬到镇上,已经晕死畴昔。幸亏金大哥的父亲金老太爷,以家传秘方极力抢救,才回转过气来。金老太爷又将母亲留在家里,亲身煎药奉侍,三日三夜未曾合眼,最后母亲终究转危为安。母亲非常感激金老太爷的拯救之恩,每年三节都叫我们兄弟亲身送礼,以表酬谢。大哥,倘若没有金老太爷的抢救,母亲那年便已故去了。恳请大哥看在金老太爷救母亲命的分上,宽恕金大哥这一次,给他一个戴罪建功的机遇。大哥,小弟求你了!"说罢,头一个劲地在地上磕,满脸都是泪水。台下台下官勇见此景象,无不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