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公事穿衣服,
奸骗掳掠定要斩,
全军听我苦口说,
百战百胜驰名声。
耍出杨家梨花枪。
不成半步走河沿。
第六兵更要演操,
迟早烧香扫灰尘,
新手放炮总不准,
遇着贼匪来迎敌,
锚头只要六寸长,
后有将官押尾帮。
出队走得一线穿,
打散贼匪四山逃,
枪炮钻洗要洁净,
早习大刀并锚予,
越打越强如老虎。
他号令来我不喊,
另把一支打策应,
第二湾船要稀松,
起更各哨就安排,
看他那路有强将。
第三行路要分班,
晚习扒墙并跳壕。
哨官管兵莫太宽,
看来也是打得蠢。
哨官不准穿长衣,
那边做的假模样。
待他疲了再接仗。
者个六条句句好,
要选明白真豪杰。
第四军中要寂静,
第四端方要寂静,
出队要分三大支。
第五兵戈不要慌,
如果豪杰打得进,
不准大声大鼓噪。
仔谛听我《得胜歌》
八条句句值令媛,
熟行心中有主张。
大家晓得我心肠。
树个把子十丈远,
火球都要亲手制,
快如闪电白如霜。
遇着河水探桥梁。
越摸越熟越值钱。
旗号三月换一次,
三里以外把个卡,
"智亭兄,你资格不及鲍起豹,军中不平者必多;你记下镇筸兵的仇恨,又必定引发镇筸兵的惊骇。这一个不平,一个惊骇,绿营军心能稳吗?"塔齐布感到事情严峻了,他望着曾国藩,以祈求的口气说:"大人,我是你老一手汲引上来的。我只要一句话,从今今后,断念塌地跟着大人。听大人阐发,我才知我这个提督位子尚在摆荡当中。请大人明示,塔齐布必然照办。""智亭兄,本日治绿营,当首在收抚民气,其手腕只要一个字。"曾国藩伸出一只手,清脆地吐出一个字来:"赏!"王闿运《湘军志》中《曾军篇第二》:"及克湘潭,国藩犹待罪,俄而得温诏,且超用塔齐布,文武官大惭沮,徐有壬诣国藩顿首谢。城中防兵闻代大将,皆惊服,觉得天予明见万里。塔齐布受提督印,则遍赏提标兵,得军功六品牌者三千人,令大家知新提督无修怨之心。标兵大欢,平寇功由此起。"塔齐布按曾国藩的唆使,遍赏绿营将士,得六品军功者,多达三千人。火宫殿肇事的那几个镇筸兵,也都在犒赏之列,因而绿营皆大欢乐。塔齐布又特地请来邓绍良一道喝酒,邓绍良很受打动。绿营将士知曾国藩和新提督宽弘大量,不记旧怨,军心当即稳定下来。
件件看清件件说,
飞马回报不要忙。
湘潭水陆全胜,把曾国藩和全部湘勇从灭亡中挽救过来。不久,报捷的奏折加上咸丰帝的朱批转了返来。朱批大大嘉奖湘潭之捷,对岳州和靖港的失利仅悄悄带过,未加指责。尤使曾国藩感到不测的是,皇上严词怒斥鲍起豹失城丧土之咎,并革了他的职,交部查办;塔齐布被任命为湖南水陆提督,管带湖南境内全部绿营,又撤消了对曾国藩降二级的处罚,准其单衔奏事。另有一点,是曾国藩做梦都未曾想到的:除巡抚外,包含藩、臬两司在内的湖南统统文武官员,都能够由曾国藩视军务调遣。这一道上谕,是咸丰帝对曾国藩最有力的支撑,使湖南宦海对曾国藩的态度完整窜改了。骆秉章带着徐有壬、左宗棠等一班官员来到水陆洲畔,并抬来一顶八抬绿呢空轿,亲来拜访一向住在船上,被长沙宦海萧瑟了两个月的曾国藩。骆秉章非常亲热地对曾国藩问长问短,说鲍起豹等人要上参折,本身如何反对;对湘勇的能征惯战,本身如何赏识等等。这类宦海的极度虚假,曾国藩见很多了,内心不住地嘲笑。颠末左宗棠那一顿痛骂后,曾国藩对功名与奇迹、情面与世态,熟谙又大大加深一步。他晓得本身此后仍需求骆秉章,需求湖南宦海,故当骆秉章执意恭请他登陆,还是回到本来审案局衙门去住时,他在几经推让后,还是上了骆秉章送来的大轿,带着水陆营官和郭、刘、陈等一批参谋进了城。王闿运则在前次随彭玉麟的船回湘潭云湖桥故乡去了。曾国藩坐在轿中,想起这一年来的酸甜苦辣,内心很不是个滋味,特别是这几天的窜改,更令人感慨很多。"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窜改成苍狗"。变幻难测的人间,真比白云化作苍狗还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