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当申名标血淋淋的头颅呈现在张文祥面前时,他脸上暴露畅意的神采,不待曾国藩催促,便把刺杀马新贻的后果结果原本来本地招认出来了。
"好!"两个戈什哈失声喊道。
曾国藩不是张之万,哪怕此后再以含糊的说话上奏朝廷,而他本身对此事的体味,却要做到一清如水。估计郑敦谨就要到达江宁了,他决定在郑到来之前伶仃提审张文祥,把事情弄清楚。对于一个早已将存亡置于度外的刺客,酷刑拷筹算得了甚么!曾国藩暗自耻笑魁玉、张之万的贫乏见地,他要以别的一种体例来措置。
"你给张文祥换一间好屋子,摆一张床,铺上棉絮。叫一个剃头匠来,给他剃头刮须,让他洗个澡,拿两身洁净衣服给他换,再号召厨房,饭要给他吃饱。" 万巡捕诧异地望着总督。
"他叫申名标。"
前来拜访的张大人乃漕运总督张之万。他是马新贻的同年、道光丁未科的状元公,是个天下读书郎大家恋慕个个称道的人物。他的堂弟张之洞十六岁中解元、二十六岁殿试又得了个探花。这下可把朝野颤动了。一时候,南皮张氏兄弟成了消息人物,宦海士林莫不津津乐道。张之万本坐镇在清江浦督办漕运,马新贻被刺后才来到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