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已是早晨八九点钟了吧,全部群山尽入墨底,四野黑黝黝一片,偶尔有狼嚎声传来,凄厉而又悠长。
我在前面打着火把带路,大耳朵背着三麻子在中间,小鹅举着火把在前面紧跟。
说完,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镐头,抡起来冲着石碑连砸了几下,咕咚、咕咚的巨响,震的半个山谷都有覆信。
三麻子下认识地皱了下眉,锋利的目光就唰地看向了我,我心下一颤,不知他瞪我是啥意义。
三麻子道:“概率很小,但咱不得不防着点,为了你的安然嘛。”
门高约一米八摆布,宽约一米半,是花岗岩的。上面还刻着一龙一凤,按说法,这内里应当是个双棺,也就是伉俪俩在一座坟茔里。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墓群边上。
我顾不得啥冻土了,寻了个空位,拼力用镐头咕咚着挖了一个坑,把那黑树干砸成数段,埋了,填上土,结壮。
接下来,筹办解缆去盗墓了。
我应了,回到东屋,见小鹅已睡熟,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映的白净的面庞红扑扑的,眼睫毛也很长,肉肉的粉唇半张着,很可儿。
“刚才去哪儿了?”三麻子在西屋问道。
我便退到了前面,刚抬袖子擦了把汗,忽听“噗嗤”一声响,镐头像砸在一个烂西瓜上似的,闷闷的。
我不敢打搅她,就悄悄脱了衣服,翻开被角,谨慎翼翼地钻了出来。
真他娘的怪了,莫非大耳朵看花眼了?还是......
我脸上一热,靠,明天我还装模作样的给小鹅念字说这是大清知府啥的呢,麻子一句话就让我露怯了。
大耳朵的干劲也鼓起来了,忙问道:“大哥,你说咋弄?”
我偷眼瞥向身边的小鹅,见她并没在乎,内心悄悄舒了口气。
我随即跪地磕了两个头,稀里胡涂地退了返来。
我娘,我脑袋轰地一炸:“不!”
他哦了一声,伸胳膊打了个哈欠:“快歇息吧,早晨还要打彻夜呢。”
我眯眼瞅着影影绰绰,大大小小的坟头,退到了一边。
大耳朵呼哧着刨了一会,我又接过来持续刨,因而再三,大墓门终究破土露了出来。
“死,死人头......”他脸白的没了赤色,眼里露着惊骇的神采,胳膊直抖。
翻身把胳膊搭在我的胸膛上,又苦涩地睡去。
或许,这两天来这是她睡得最香的时候。
一觉到入夜,睡得沉而香,也没做啥恶梦,直到被三麻子喊醒。
“耳朵,明天看你的了,翻开这座大墓,咱他娘的明天就是爷!”三麻子并不看高大结实的大耳朵,兀自皱着眉头在墓周边来回察看着。
因为一侧已开了个头,接下来的土就好刨了,把软土一掏,表皮的冻土就一块块的揭了下来。
咦?不对呀,那烧枯的树干咋到了铜棺材上面了?并且还跟小我似的立正站着。
晕,他还没睡?
但我发明麻子的另一只手始终插在腰间,而那儿是掖着一把盒子枪的。这家伙,人家都这么卖力了,还不放心。
他这是为了表功呢。
有他,我就轻闲多了,帮着用铁锹铲着土块,撇到一边。
大耳朵几镐头砸断了石碑,接着就哈腰撅腚地抡着镐干了起来。
三麻子遂冲我道:“祸是你埋下的,上去挖吧。”
三麻子话刚落,大耳朵就上前先踹了一脚那座墓碑,骂道:“你娘的,老子给你产业了十几年下人,这回也该当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