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我躺在炕上揣摩了一阵,决定还是诚恳地呆家里吧,她来了咱不做还不可?
我暗蹙了下眉,呜噜道:“都,都在家呢。”
咦,这但是吓退她的好体例。我冷哼一声:“你觉得是在跟你开打趣吗?钻山洞住,一辈子当野人去,大不了被野兽‘嘁哩喀喳’啃了……”
我脑筋一闪,便有了主张,对,拖住他在家,那样即便吴大棒棰媳妇来了,也不敢对我咋的吧。
她却不依,说先让老林头去,你回家等着拿盆子。这情俺可不想欠。
正说着,忽听街上传来嘻哈的谈笑声,有人过来了,我忙朝她使了个眼色,回身缩着头,抄着袖子出了院门,往家里走去。
“他呀,不太阳晒着屁股是不会起来的。”她话虽这么说,但声音却不恼。
她瞪眼听我说完,神采就阴沉起来,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么说,你真是王八吃秤砣了是吧?”
咋办?从速拉老头回家对付吧。
我看了眼老林头,遂抓着她的胳膊拽了起来,不料,她胳膊俄然一搡,我猝不及防,身子一个趔趄,“咣”地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
内心悄悄叫苦,这特娘的,本是想借着送腊八粥的机遇偷偷跟她挑明一刀两断,却没想反被她黏上了,更关头的是,她必定会以送盆子的来由再去我家。
我忙道:“咦,那不是吴大棒棰家的嫂子吗,能够来给咱送盆子了……”
她说那不可,你们美意给我们家送粥,这不能连泥盆都搭上吧,我这就归去另拿个还你们。
唉,赶上这类女人,真特娘的……
而我却一下子泄了气,鼓捣一阵,悲苦地捧首蹲在了炕洞前。
可老林头是个听书迷呀,中午吃了饭又要去大队部听《杨家将》,我找了很多来由让他在家,可就是不听,说咱家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再说这社会也没敢盗窃的,你如有事出去,连门都不消锁,家里包管吊毛都少不了一根。
我脑筋里突地一闪,昂头盯着她,道:“我怕个啥,不就特娘的光棍子一根吗,我问你,你敢不敢跟我一块跑?”
啥,啥?这还真黏上了?
“你咋了,你看看我的眸子子呀……”救人救到底,杀人杀个死,这一喊,更把她吓昏了,惊叫着飞身出门,一溜烟地窜没了影。
这女人,真能作呀。
不一会儿,她用承担提着一个泥盆来了,进屋见没其别人,又见我坐在炕沿上低着头不睬不睬,遂上前搡了我一把,嘻道:“咋的了,活力了?跟你开打趣呢,我能舍得打折你的腿吗,嘻嘻……”
好了,我摸清了她的目标和底线,也就悄悄松了口气,持续抓紧进犯:“你晓得吗,我三爷那条腿,就是当初在大山里睡觉,被狗熊咬断啃了的。”
而她仿佛被我这蛮横的行动吓懵了,闭眼躺在炕上,腿耷拉在炕沿上,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任我肆意。
我和老林头忙急叫着畴昔,连问没事吧?
我娘,这……
这事并不犯相,邻里邻居,一个乡村住着,过年过节相互送点东西是常常的,何况我还是他家的牌友呢。
而我犯难了,跑也不是,回家也不肯,就有些难堪起来。
我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你干啥,哪有这么逼人的,咱好聚好散,也不是没给你钱……”
一进门,见大棒棰媳妇正蹲在灶前烧火呢。
我说我们还要去队部听书呢,现在顾不得,今后再说。老林头也忙拥戴。
我把剩下的半泥盆粥用承担兜了,就吃紧往吴大棒棰家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