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家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也不睬他,径直往回走去。
狗娃一看急了,颠颠地奔上来,道:“哥,我,你不信是吧,好,今晚我就领你去东张村,跟阿谁女的见见面,保你对劲。”
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你咋又来了?黑天抹地的,又来狼窜啥?”
我靠,这还真像去相工具的节拍呢。我便把身上的陈旧袄裤脱了,穿上那身戎服,固然不太称身,紧紧巴巴的,但感觉早晨也不会有人太重视。
“咋了哥,你不肯意留在这儿?归正故乡也没媳妇了,归去也会被人嘲笑的,还不如咱兄弟俩在这儿做个邻居,有吃有喝的,不比你回村出夫役强?我娘,跟你说,我最头痛的是夏天割麦子,那年在我姐家帮着干,窝在地里,头上盯着毒日头,跟个蒸笼似的,那滋味,特么就是死了也再不去遭那狗罪了……”狗娃皱着眉头咧着嘴,满脸苦相,看来他是真怵了那活了。
狗娃伸手摇了下门环,推开,先让我出来,接着他闪身出来,顺手掩上了门。
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候,野物也分外多,我们边走边打,走了不到二里地,狗娃肩上就背了十几只鸟和一只野兔,连嚷这回要享大福了,等回家让老娘做熟,给燕子送去些,让她也解解馋。
狗娃一听我的前提,皱了皱眉,脸上就显出了难堪之色。
“谁?不会是你勾搭的个啥后代人,不要了再给我吧?”我不放心肠道。
我耸了下肩:“阿谁还养不住呢,谁还再能跟我?要啥没啥,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跟着我挨饿呀?”
黄球鞋呢,这个拼集不了,小两码,咋办?狗娃眼睛一转,去东屋拿来把剪子,把鞋后檐子剪开,这才把脚勉强挤了出来,若不重视瞅,普通人是看不出马脚的。
我自大地笑了一声,仰身躺在了草地上,天空湛蓝,万里无云,和曦的轻风悄悄吹来,松涛阵阵。我又想起了三山媳妇和秀儿,不知她俩现在咋样了,或许正在看管所里受审吧,唉……
“*妇?”我随口问道。或许他姐村里的,应当是他姐想说给他,他不乐意或人家嫌他不务正业,以是想借花献佛,推给我,有这类能够吧。
我不再辩驳,内心就悄悄猜想起阿谁女人跟他的干系,或许是他姐姐家的啥子亲戚吧,小姑子?表姊妹?还是非常要好的邻居?要不他说话也不会这么硬气。
狗娃仿佛对他姐这类抱怨早已风俗了,排闼进屋,道:“你瞎扯啥呀,我还带了个朋友呢,给点面子行不,我大哥但是个正儿八经地退伍甲士,一身技艺呢。”
穿戴结束,出的门来,见天气方才暗淡下来,我跟着狗娃,怀着忐忑又猎奇的表情,沿着小道吃紧往山外走去。
我内心俄然悔怨起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和这个二流子一块,他姐会如何看我?可别也把我当二流子看啊。
我还是担忧他忽悠或设套,并不全当回事,怕落空后被人嘲笑,也怕他藐视我。
“仳离的?”我一愣。
我们吃完饭,老头还在那喝酒,狗娃说山外西张村今晚演电影,要带我去看看热烈,便把我拽到西屋,从柜子里拿出一套黄绿色戎服要我换上。
只一个劲地劝他别为了个女的跟人冒死,没意义,若把人打死,咱还的赔命,他若打死咱,更不会有好,以是还是算了吧。
我坐在那儿,内心就划起了问号,这小子不是带我来相亲吗?咋绝口不提这茬?莫非是在忽悠我?
他说的也对,我们娘仨就乒乓大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