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麻子不是其他甚么人,他会忽悠啊。先是举着个破白布幡,上写“相面算卦,不准不要钱”,沿街忽悠。
三麻子点了下头,又深思起来。
“把他那条腿锯下来就行。”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又是个瘸子,除了沿街乞食,恐怕不会有别的前程。
一是他没了条腿,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非论鬼子还是汉奸,都不会以为他是伤害工具。二是,别品德差劲,会溜须拍马,见风使舵,更会忽悠,且曾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
“不消,”三麻子面无神采地朝我的腿瞟了眼,不紧不慢隧道,“这条腿废了。”
不但我瞪眼张嘴地傻了,连三麻子也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差点被阿谁女匪贼杀死,”我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嘴咧了咧,差点哭出来,他做的孽,却差点让我挨刀,憋屈呀。
我靠!我气的差点蹦了起来,死麻子呀,死麻子,你特娘的忽悠别人行,忽悠老子?没门!
“那,那咋办呀神医,您行行好,必然要给他治好呀,他,他是俺们大队长的表侄子……”一伪军求道。
“那,咋治?”另一伪军谨慎翼翼地问道。
我刚要发问,三麻子又看着我,道:“如许吧,你别归去了,在这跟着我,我自有安排。”
三麻子听完,神采也阴沉下来,渐渐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眉头紧皱,长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追来了。”
“一枝梅?”三麻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瞥见她了?”
现在有了这么个神仙,还不从速请回家供着?
俩伪军忙架着我,进了柜台,跟着三麻子向楼上走去。
三麻子是啥人物呀,这还不简朴?三忽悠两忽悠,就被他忽悠对了两个。
而搀扶我的两个伪军不知咋回事呀,一看我俩一个瞪眼张嘴,一个皱眉眯眼,顿时认识到我们能够熟谙,刚要张口问,三麻子抢先说话了。
“咋的了,不信赖我的医术吗?不信就从速滚归去,若不是王县长讨情,老子还不接你这个单呢……”
俩伪军刚出门,我猛地一把揪住了三麻子的衣衿,咬牙低声道:“你特娘的,老子……”
三麻子真的会看病吗?答案是否定的。那么,他是如何给县长王大拿的老婆看好不孕不育症的?
三麻子,算你狠!
今后过上了津润的糊口,德县县城里的商贾富豪,他也熟谙了很多。
因而,比及傍晚,我便提着两盒点心,和三麻子出门叫了两辆黄包车,径直向县长王大拿家奔去。
“咱咋办?”我看着三麻子也有些严峻,心虚地问道。
我这没头没尾的话,把三麻子说愣了,他看着我,皱眉问道:“咋了?”
因而,我把遇见一枝梅前后的颠末说了一遍,包含我假装腿痛,都是被她逼的。当然,总根子还是三麻子。
三麻子胸有成竹隧道:“今晚,你和我一块去找王县长,要他派几个差人来庇护我们。”
就忙点头:“好,三爷,你说咋办就咋办。”
既然到了这时候了,我也只能抓住三麻子这根拯救稻草了。
我一听,内心在迷惑的同时,也稍为有了点安抚,在这跟着三麻子,有他做挡箭牌,或许一枝梅不会先杀了我。
啥,啥?俩伪军一听懵了,瞪眼张嘴空中面相觑。
我握拳就要打,三麻子一见火了,高低打量我一眼,道:“小子,脑袋也让驴踢了吗?还是吃了枪药了?”
如许的人,到了沦亡区,能跟那些已经没了祖宗的汉奸臭味相投,打成一片,比在火线的日子更好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