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悄悄策画起来,这回谁也管不着我了,一向束缚我的阿谁死麻子恐怕也早死了。
俄然有一天,梁大牙在一个山沟里调集起了近百个散兵游勇,大声宣布,个人投降了紧跟在屁股前面穷追猛打的大日本皇军。
哪个军队的?我脑筋一闪,俄然想起了我是个傻子,忙点头:“长官,我,我不晓得呀。”
这罪,我是绝对担负不起的。起码要被枪毙,给我弄个暗通日寇的罪名游街示众,也是有能够的。若那样,我必将遗臭万年了。
因为天冷,街上人未几,也就没风景可看。
我想到这儿,不由腿一软,咕咚跪了下去,捣头如蒜:“长官,长官饶命呀,不是我……”
我娘呀,是一枝梅……
这小黄庄镇不大,跟阿谁王哥庄镇差未几,也是只要一条大街,沿街两溜商店,也有几家酒馆。
“噢……”大牙军官又一蹙眉,“我记得你爹不叫二狗子,是叫大鼻涕吧?”
“起来,带走!”大牙军官嚷了一声,牵着狗回身走了。
我娘,我们一下子从抗战懦夫,变成了“二鬼子”皇协军。
我内心猛地一震,坏了,他们是不是要抓我归去枪毙?
当然,我也累屁了,见四野没人,就一屁股坐在路旁的草地上安息。
就在我惊悚发楞的时候,突听前面一声喊:“鬼子来啦……鬼子来啦……”
因为有这层亲戚干系,他又晓得我不是个棒棰,就让我给他当了保镳员,挎上了牛比闪闪的盒子枪。
说实话,自和玲花别离这四五个月以来,做梦都在想她,不但是心抱负,心机上也想。
不一会儿,我瞥见从西边街上走来两个穿戴黑袄黑棉裤、头戴狗皮帽子的人,向酒馆走来。
梁大牙此人,是标准的旧军阀的军官,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并且还贪恐怕死。
但内心还是痒痒的,若能在这处所找个女人,或许还能把玲花淡忘一些。相思之苦,太特么折磨人了,生生折磨呀。
而我做为他的贴身保镳,也如影随行,时候不离他的摆布。
糊口安设下来,梁大牙贪婪的赋性也充分发挥出来了,整天去镇子上的“怡红院”泡女人。
我忙举着双手,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头低着,不敢看他们。
到时,甚么阔宅大院,丫环仆人的,就都有了。还他娘的用着遭这个狗罪了?
这处所,距高家庄应当有四五百里地,起早贪黑地赶路,估摸着用不了三四天的时候就能到了。
然后,带着玲花出来,把我和三麻子埋藏的财宝挖出来,咱就成了爷了。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刚昂首,却惊见周边站着几个持枪的大兵,枪口齐齐对准了我,而那条狗,就是他们的。
我忽地从地上跳起来,跟着多量逃兵,没命地向火线窜去。
这天,约莫是农历十一月中旬吧,北风呼呼地刮,天也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雪了。
我靠,这一竿子就把我爹的光辉形象戳了个稀里哗啦,令我这张灰脸不由一热,吭哧道:“能够……是吧,我忘了……”
我曾想过逃窜归去找她,可亲目睹过几个开小差的新兵被日本人抓返来活活烧身后,就不敢有这个动机了。
炮兵们闻听,呼啦啦撒丫子向南窜去。我精力猛地一振,机遇呀,此时不跑,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