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精力猛地一振,也大松了口气,紧紧伏在战壕里等鬼子再一次火力轰击和再一次潮流般地涌来。
我焦心肠朝那儿瞅了瞅,见绿树掩映的壕沟里,有脑袋暴露来窥测着上面的动静。
狠恶的炮击持续了约几分钟后,我俄然感受身底一阵狠恶震惊,还没明白是咋回事,只听“轰……”的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从谷底传来。
这些东西,别看平时耀武扬威,咋咋呼呼地没人敢惹,但真正打起来,其勇气和军事本质比土八路差了不止一个层次,乃至连国军都不如。
我精力猛地一振,狂吼着把手榴弹砸向了石墙表里的人群。
我暴吼一声,一把扯掉手榴弹拉弦,冲着石墙外的麋集人群就掷了下去。
就在我惊骇不知所措之时,山下的两辆坦克轰鸣着渐渐向山口驰来。
麋集的枪弹也如同飞蝗般铺天盖地地飞向了谷底,眨眼工夫,十几个日伪连连嚎叫着见了阎王,而石墙外的日伪们也丢下十几具尸身,连滚带爬地窜了归去。
不,精确地说另有战壕里战友们撕心裂肺地惨叫声。
“鬼子打击了,筹办!”
腾起的石屑从空中唰唰地落在了我们的头上,有人禁不住咳嗽起来,我则紧捂嘴巴,把头扎到坑底,感受着大地的狠恶颤抖。
这个高度,鬼子们一跃就能过来。
此次匪贼们也都学怪了,紧蜷着身子窝在壕沟里一动不动,除非炮弹直接砸中他们的身材,不然没人再敢转动。这也大大降落了伤亡率。
我一下子觉悟过来,他们这是要用坦克的钢铁之躯突进峡谷,然后再用血肉之躯层层冲破,拿下石门寺关隘,乘胜横扫全部大珠山呀。
明显,鬼子们此次是下了血本,不扫平匪贼寨是毫不罢休的。
我紧握手榴弹,瞪眼俯视着多量伪军涌到了石墙处,纷繁往上攀爬,眨眼工夫,墙内已有了好几个黄色身影。
只听炮群里咚咚几声闷响,跟着腾起的团团烟雾,鬼子们的轰炸正式拉开了帷幕。
我娘,鬼子这是用大剂量火药包把石墙炸没了呀。
我抬眼看向劈面山坡,见那儿也有脑袋从壕沟里探出。这申明高占祥还不想当即开仗,还是想等日伪们翻进石墙后再关门猛揍。
“四当家的,不是呀,”一匪贼喊道,“歪脖的一条腿炸飞了,大花脸的胳膊也被飞来的石头砸断了……”
我一声令下,身后的十几个喽啰忙战战兢兢地从坑底伸出头来,举枪对准了上面涌来的鬼子群。
手榴弹喷着白烟,腾空砸进了鬼子群里,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火光闪处,四五条残肢断臂就翻滚着窜上了半空。
没想到我这一嗓子竟引来了喽啰们更大的惊骇和叫苦。
我紧伏在壕沟里,透过沟沿上的一簇灌木裂缝,严峻地察看着鬼子们的一举一动。
这类惨叫声是非常令人惊慌的,它会无形中感染给其他战友,令他们胆颤心裂而影响作战勇气。
跟着狠恶的持续扫射,炮弹也吼怒着腾空落了下来,在山谷,在山坡、山顶、乃至壕沟表里,都开了花,冲起了铺天盖地的碎石尘屑,不时有人中弹收回了凄厉的惨嚎声。
而一旦他们攻上山顶,那匪贼们在庞大的惊骇中就会精力崩溃,四散逃命,我和三麻子也就完整玩完了。
俄然,炮群中有鬼子一挥手中的小旗,我大喊一声:“卧倒!”
我紧趴在壕沟里,严峻地听着上面的动静,可满耳都是“呜呜”的疾风声和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其他任何动静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