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麻子叹了口气,终究缓缓地说出了他和黄福贵之间的恩仇。
劈面而来的日伪们一看不好,纷繁大呼着举枪就朝那两匹马开了枪。
鬼子们帮衬着打马了,完整忽视了我们,一群人刚放了两枪,只听“霹雷”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火光闪处,无数残肢断臂飞舞着就窜上了半空。
古刹已脸孔全非,只要一座半倾圮的屋子立在那儿,但这些都无所谓,只要我们能保住命,有个临时安息的地儿就满足了。
一夜懊丧非常,一觉醒来,天气已大亮,几缕阳光从门外和窗户上撒出去,映着大殿里的那尊破泥塑,有些诡异,也有些温馨。
因两匹马缰绳是连着的,另一匹马也跟着窜了出去。
我们涉红薯地,钻青纱帐,又呼哧着走一会歇一会的过了近三个小时,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终究来到了五莲山脚下。
我们跌跌撞撞地在庄稼地里奔出了二三里,刚要穿过一条小道,忽听一阵马达的轰鸣声模糊传来。
我忙窜上小道,飞步奔到那受伤的司机前,一手雷把他的脑袋砸了个稀烂,紧接着奔到沟里,用力把三轮车拽了上来。
三麻子脸皮轻抖了一下,抬眼看着我,眼里垂垂涌出了泪花:“你想晓得吗?”
毁灭了鬼子,我们赖以代步的马匹也没了。
我也趁机一个翻滚扎进了路沟里,顾头不顾腚地持续向那儿连飞手榴弹。
三轮车轰鸣着一头扎进那侧的沟里,咕咚了几下熄了火。
这时,那群日伪已奔到了距我们只要一百多米的处所了。
我下车背起他,带着已经缓过劲来的张子怡,下了小道,眺望着五莲山脉,仓促跋涉。
三麻子手捂着磕破的鼻子,急叫道:“打死他们,劫车!”
等七八颗手榴弹接连爆响后,透过硝烟,只见前面路上横尸各处,没了动静,而那两匹马也倒在了血泊里。
这时,三麻子也在张子怡的搀扶下过来了,他策动起车子,让我坐在后座上,子怡坐进车斗里,一加油门,沿着小道轰轰地一起窜了下去。
麻子抬头望了望山顶,要我直接去山中的光亮寺,因为只要那儿有屋子。
既然麻子要劫车,那不能用手雷炸,只能砸。
她头发狼藉,胳膊紧抱着胸,上衣还好,但裤子以下,特别脚踝暴露处,白净的皮肤上横一道竖一道的满是血杠子,一双绣花鞋也破的暴露了脚指。
这是鬼子喊鸟语,伪军们则直接大喊:“举起手来,别动,动就打死你们……”
麻子一巴掌拍在了车把上,骂道:“特娘的,没油了!”
我只好急三火四地从几个死尸身上拽了十几颗手雷,揣满了腰,奔返来背起三麻子,领着张子怡,窜进了路边的庄稼地里,估摸着方向持续往五莲山那儿奔去。
但为时已晚,我们已经被三轮车上的鬼子瞥见了。
三麻子冲我叫道:“快,另有假装死的,冲畴昔拾掇了,我保护你……”
只要一个活着的,不过没装死,而是被炸瞎了眼睛,捂着血肉恍惚的脸躺在地上连声哭嚎。
一颗枪弹挟着赤红的光芒,扑哧打在了那司机的胳膊上,血浆喷出的同时,那车猛地一抖,小鬼子惨叫着摔了出去。
这咋办?
那小子嗷的一声,身子一颤抖,一股血浆从嘴里喷出,呜呼哀哉。
我把三麻子放下后,借着夜眼,去周边捡了些柴火抱返来,在大殿里燃起了篝火。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接踵在鬼子群里炸开,二十多个鬼子眨眼就报销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