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他说姓胡,而不是姓薛。
而院内的那男人见我如此撒泼,也火了,只闻声卡啦一声枪栓声,接着暴怒道:“你特娘的从哪儿来的小瘪三,敢威胁我们家老爷?没特么死回尝尝……”
我脑筋猛地一闪,终究肯定了屋里这小我的身份。
我靠,这是甚么说法呀。
现在,我觉悟了,也冲动了,也不管他为啥在这里了,咧嘴哭喊道:“三爷,我是郭子呀,我中了地主恶霸的刀毒,快没命了啊……”
你娘,比条狗还忠厚呀,我紧着脑袋,一不做二不休,摆脱开两人的手,一个蹿跳进了院子,一把揪起那家伙挡在了身前,冲屋里吼道:“薛神医,我一不打劫,二不抢,就是慕名来求您看病的,您大人大量,请免我莽撞,开馆坐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噢,既然没个正儿八经的男人,那我就甭怕了,怕的反而是他们。
不料,门内那男人却火了,骂道:“滚,特么甚么玩意,你们不晓得我们老爷的端方吗,一天只看半个时候的病,就是上午九点到十点,其他时候不看,看了会死人的……”
三麻子呢,自我进了屋,就把我当作了氛围,转头只跟胖掌柜的闲谈,甚么买卖咋样,德县那边换了县长没有,等等。
我有些含混了,又咬牙道:“你不出来,那我就出来了!”
三麻子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我被架出去,不但没有痛情的神采,脸上还暴露了对劲的笑容。
我脑袋轰的一炸,不等他敞开大门,嗷的一脚踹中了门,只听咣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声惊吼,大门开处,一个身影腾空倒飞出几米,咣地砸在了地上,翻滚着连连惨叫:“老爷,老爷,匪贼来了……”
好,仿佛跟三麻子有点像,可又一想不对,三麻子姓胡,叫胡大海,这神医姓薛,叫薛飞狐,一个不到六十岁,一个却近百岁,不管从那方面论证,此人也不会是三麻子呀。
他说着,抬头狂笑起来。
话刚落,胖掌柜的和桂花娘就挤到门前要求起来,甚么行行好了,开开恩了,哪句不成怜不说哪句,我听了都打动的差点掉下泪来。
“把那兔崽子抬出去!”屋里的三麻子大声叫道。
桂花娘看看我:“郭子,你那胳膊,还能动吧?”
胖掌柜的和桂花娘一听,没了脾气,也不敢再吭声了。因为我们是来拯救的,不是来送命的。
就在这时,忽听内里一声吼:“你特娘的,还没死呀……”
我看着他那丑恶的麻子脸,热血冲头,嗷的一声窜畴昔劈手就要抓他,却被桂花娘和胖掌柜的惊叫着死死拦住。
三麻子!
一语把桂花娘和胖掌柜的惊的目瞪口呆,他们万没想到我会用这类口气骂他,因为他是我的长辈,也将是我的拯救仇人呀,若真把他触怒了,放手不管我,我岂不死定了?
“要不,咱在门口等着,明天咱就是第一个列队挨号的。”胖掌柜的低声对我和桂花娘说道。
“他,他是我半子……”桂花娘红着脸道。
三麻子手一指对桌的坐位:“老陈,坐!”
我遂又大声道:“薛神医,鄙人多有冲犯,请您多多恕罪,我只来看病,不会打搅您的家人的……”
这时,胖掌柜的和桂花娘也站在我前面向屋里求了起来,还是那些能打动死人的话。
我晓得,这一走就意味着离灭亡更近了一步,但与其死掉,也不肯在这老牲口的冷嘲热讽中苟活,当然他极有能够也治不了我的刀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