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傻了,站在那儿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周乡长啊?”
“驴往西跑了!”一男人哭道。
“啥?”三麻子猛地一愣,脸皮急抖了两下,“我娘……”
阳光刺眼,暖意微风,统统都是那么舒畅。
周乡长临出门,三麻子把他叫住,几次丁宁他必然要重视安然,千万别再冒险了。
二赖子也是,扎撒着胳膊站在那儿颤抖着直念叨:“咋办,这咋办……”
因为东磨屋里有火药枪支,二赖子不敢草率,赶着孩子们走了。
看看天气微微发白了,就去灶间做了饭,端着水服侍着三麻子和二赖子洗了脸,就端饭吃。
“快,台上驴车,从速送乡上去!”有了郑志国的经历,也不必送村里了,直接往乡当局送就行,因为周是乡长呀。
我们也顾不得他了,齐喊着呼啦啦就撒丫子猛追那惊炸的驴车。
二赖子大略数了数,该来的都来了,一个很多,连钟都不消敲了,直接带人出村,浩浩大荡地又来到了南岭乱坟岗子上。
这时,二赖子连滚带爬地顶着满脸血污从岭上跑了下来,撒眼四望,喃喃地连问:“驴,驴呢,驴呢……”
干脆一头扎进沟底,蜷着身子,脑袋一片空缺,只等阎王爷的指派。
“跑,快跑过来!”二赖子抢先嘶喊。
俄然,有人暴吼一声:“砖头!”
二赖子也就美美地笑着不对峙了。
我们也忐忑而又懊丧地往村里奔去。
此次,三麻子不再对峙跟着上工了,而是主动要求在家里看管火药枪支。
几个妇女和小伙子也跟着喊,大家脸上都带着光辉的笑容。因为,此次爆破不会出不测了,等轰的一声把宅兆炸开,那这一关就算过了,进度也大展。
周乡长哪能让他做这事呀,他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子了,老目卡哧眼的,腿脚倒霉索,万一跑不迭,或一脚绊倒,岂不又要上演悲剧?
砸着了?不会是我吧?
我寒,就随便开了一句打趣,她竟当真了,要让二赖子早死,我俩早在一块。
世人也齐喊:“快跑,快点……”
“啥?”三麻子一听,吃惊地看着世人,“连人都炸没了?”
一眼望去,惊见七八米外的沟底上趴着一个血糊糊身影,脑袋被砸没了,身子却毛事没有。
把个二赖子美的直咧嘴,眯眼道:“大哥,我若真当了村长,就汲引你当副的,再保举郭子当民兵连长,咱仨人就还是横横的了,嘿嘿……”
我身子猛一颤抖,一头扑在沟沿上,放眼望去,只见那宅兆似被一枚巨型炮弹炸膛般,中间着花,四周窜火,飞窜起的砖石碎土横空飞扬,足足冲起有几十米高,像天女散花般在空中漂漂散散地往下落来。
也不知咋的,那毛驴身子猛一颤抖,嗷的一声,撩起四蹄就往岭下窜去。
我一下子傻了。
咦?我一下子懵了,这银针咋跟我们之前催诈尸身用的那种一样呢?
早上太阳刚从东边的土岭上冒出来,周乡长穿了一身黄戎服,骑着自行车,带着铺盖就来了。看来他是真的要在这儿大干一场了。
他这也太天真了,跟着麻子混了好几年了,还没看破他的脾气?噢,除了我,麻子是不会让任何人晓得他的实在设法的。
这也太实诚,太天真了吧,我可不胡涂。
我内心虚了,大呼着,趁机偷偷把那枚银针从他衣服上扑拉下来踩进了脚下的土里。
周乡长也是从疆场死尸堆里滚出来的老油条,天然不在乎这点事,说老哥您就放心吧,最多三天,就能把那片坟地改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