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桌西边,则坐着一个身穿法衣的胖大大的和尚,看模样最多四十多岁,油光满面的,很富态。这就是传说中的永信法师了。
我们的到来,并没引发和尚们的重视,还是坐那儿诵经,眼皮都不抬一下。
三麻子仿佛也屁了,坐在地上低着头一声不吭。
“三爷,打雷了!”我又叫了声。
看来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呀,死麻子忽悠普通人行,明天碰上了真正的得道高僧,就立马败下阵来。唉,麻子,你这程度也不咋的呀,只要人家一根筋跟你对到底,不顺着你的杆子爬,你这忽悠就狗屁不是。
几个仆人回声出去,撸胳膊挽袖子的要逮人,这时,忽听三麻子一阵哈哈大笑。
这他娘的完了,忽悠一顿,不但没换到驴,连马还赔上了。三麻子呀,三麻子,老子跟着你算是倒八辈子霉了。
我靠,我脑袋轰地一炸,瞪眼张嘴地看着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回,是真的没辙了。
我只好从地上爬起来,筹办去牵过马来,从速分开这受尽屈辱的处所。
这时,那丫头端着杯茶水过来,三麻子刚伸脱手要接,俄然惊叫着一把把那茶碗打掉,碗落,“啪”地碎了一地,茶水也溅了一摊。
“来人,给我把这俩骗子拖出去!”高大善人也火了,忽地站起来,手指着三麻子,气的浑身乱颤。
见我们出去,皆把目光转了过来。
“你们特么这个穷酸样还想骑马?一看就是从哪儿偷的,老子要送官充公。”黑草帽骂骂咧咧地跟在马屁股前面进了院门。
三麻子瘫在地上也不敢回嘴了,不然看那些人的架式,还会挨揍。
看来,这大善人是有点瞧不起我们。而阿谁胖大和尚,更是闭眼捻珠,不看我们。
咦?这家伙不会是被人戳穿骗局,窝囊死了吧?
“打雷了?我咋没闻声?”三麻子嘟囔着,抬头看天,“咦,确切没星星了。”
“你……”永信法师张口说了个你字,前面的话却不知咋说了。
不料,几个大汉突发一声喊,奔畴昔抓住马绳就往院子里拽。
高大善人高低打量着我俩,慢腾腾地站起来,回了个礼数,道:“高人,请坐。”
“一个斑白头发的老太太。”三麻子心不足悸地答道。
三麻子也不谢,单腿蹦畴昔,往椅子上一坐,半截腿就搭在了另一条腿上。我跟畴昔在他身边站了。
“咱咋办?”我没好气地又问了一句。
他这一行动,不但把那丫环吓了一跳,连高大善人和那和尚也弄懵了。
公然,高大善人猛地一挥手:“滚,滚,快给我滚!”
我靠,你能不能说的靠点谱呀,这下完了。
话刚落,几个仆人扑上来擒着三麻子和我就往外拖。
“这个,这个……”三麻子仿佛脑瓜不大好使了,摸摸脑袋,俄然想起了甚么,“咱,咱这是在高家庄村外吧?”
麻子,看你这回咋说,我心咕咚着跳了起来,就怕他一句说错,垮台。
屋内是一个广大的客堂,劈面是一张八仙桌,桌旁坐着两小我,东首是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肥大老头,头戴白帽子,身穿白衣。他应当就是乡民们口中的高大善人了。可既不高也不大,善不善还不晓得。
在乡民们的嘲笑声中,我架着三麻子,极其狼狈地一步一蹦地沿大街出了村,在村口一棵柳树下坐下,望望天气黑沉沉的,不知该去那里好。
高大善人家的正屋是一排八间的青砖瓦房,另有东西配房。
“他娘的,”三麻子低骂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