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三麻子咬牙道,“灭了那家王八蛋!”
三麻子告密我,就是埋你老丈人那片林子里的东半块,有座枯坟,昨晚我们埋老头的时候,他发明那枯坟是一个狼窝,不过当时狼不在家,我们幸运躲过一劫。以是今晚你就直捣黄龙,把那狼抓住弄死。
我们若去打狼扒皮,这不是找灾吗?
“他不要咱好过,咱特么能让他好过吗?”三麻子道,“你放心,老子有体例,到时统统听我批示就行,唉,弄个安稳窝,特么没想到……”
武扒皮眯眼打量着我们,面无神采地问道:“你们是来还债的吗?”
另有小我打死一只狼,扒了皮晒到屋顶上,那家人当晚就被十几条狼搏斗了。传闻狼会闻味,老远就能闻到同类的气味。
我应了,背着他进了村,就远远看到了一处深宅大院,院门口另有一个仆人在遛狗玩。
我忙又冲武扒皮哈了下腰:“武老爷好!”
我晕,我这才恍然明白过来,那大汉是坐在上首的,而瘦老头鄙人首,主仆之分我都忘了。
武扒皮讨厌地冷哼了声,算是作答。
帐房先生找了我们零钱,挥挥手要我们走了。
可内心苦逼归苦逼,守着准丈母娘和俩准媳妇,牛逼既然已被他吹出去了,我也不美意义回绝呀。
他的口气有些怒意,耕户家的后代大事,都要事前向店主汇报的,以示尊敬,这老杨头不声不响的就把事办了,武扒皮不恼才怪。
就在帐房先生忙着找零的时候,武扒皮眯眼看着我们,发话了:“你们归去跟老杨头说,要他在十天以内给我送两张狼皮来,天冷了,铺炕头上和缓。”
长话短说,我们返回山坳的老太太家后,三麻子先把还债的事说了,娘仨大喜,连连感激。
武扒皮乜着我们,不再吭声。
我急道:“不是我怕,是,是……人家那么短长,家大业大人也多,咱能拼过他们吗?别到头来,把咱给灭了呀。”
这明显出乎主仆二人的预感,他们没想到我们这俩叫花子式的人物竟有这么多钱。
帐房先生念完了,把算盘一举,冲我们道:“一共欠账二十六块五毛八分五厘,武老爷大仁大义,那五厘就给你们免了,实交二十六块五毛八就行了。”
瘦老头吓得一颤抖,连摆手:“这,这是武老爷呀,你叫错了。”
三麻子抱着我的脖子连叫:“谨慎点,屁大的事都把你吓成如许,有出息没!”
他说完,就从兜里往外摸索,先是一个一个的,最后取出一把大洋来,双手捧着,上前蹦了一步,递到了帐房先生的手里。
三麻子叹了口气,不再吭声。
我娘,我惊得腿一软,差点一屁股砸在地上。
三麻子呵呵一笑:“这个倒不消,嘴甜些就行。”
干啥?要我半夜去坟地里徒手抓狼,并且,还要钻进坟洞里去眯着抓,因为坟洞就是狼窝。
仆人把我们领进西边一间正屋里,一进门,我见一个四十多岁,身高体大,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坐在劈面的八仙桌旁,桌另一边另有个戴着瓜皮帽的肥大老头。
“郭子,到了武扒皮家,你要有个礼数,别让人笑话咱土老帽不懂端方。”三麻子趴在我背上叮咛道。
当然,这要跟店主武扒皮的干系搞好,不然他一句话就能把我们赶走。
因为这片山区不但大,且火食希少,周遭百里内没几户人家,加上老太太她们地点的山坳也极其偏僻,无益于安身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