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麻子那种诡异瘆人的哀鸣声持续不竭地从喉咙里收回,我感受他的腿,他的身材像风中的秸秆,也在不断地颤栗、颤栗。
我脑袋轰地一炸,快速坐了起来,惊悚地看着三麻子,这,这家伙在呼喊啥,莫非他也被鬼附体了?
你娘,对狼念咒,你这不即是放屁吗,还见阎王呢,咱爷俩眨眼就要真见了呀。
惊见那鬼驴嘶鸣着朝我们飞来,我一个翻滚,躲过了它的踩踏,却忽听一声惊吼。三麻子中招了。
忙大着胆量转头望四周,皆黑漆漆一片。
因为那声音既不像狮子或老虎,也不像任何植物的叫声,而是沉闷悠长,好似,好似……我浑身猛地一颤抖,这,这不就是死人家出殡的时候,大长喇叭里收回的那种极其凄厉而又震惊刺耳的哀鸣声吗?
那群饿狼并不出声,而是在持续渐渐集合,左边,右边,乃至前后路上都有了幽绿可骇的‘灯胆’。那灯胆在暗夜中闪动游移,时明时公开调剂着角度。
“人们出殡发丧的时候,为啥要用大长喇叭收回高亢刺耳的哀鸣?”三麻子自言自语隧道,“一是为追祭死者,但更首要的是,摈除田野野兽,使它们闻声这类声音就簌簌颤栗,不敢近前,这跟新坟打火是一样的事理……”
就在这时,三麻子又收回了一阵诡异的吼声,瘆的我又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