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忙扔了草纸,抖索着捏着银针穿豆子。
上面的环境令我不由大喜,因为,山谷里那些个鬼子已经停下来,好似在歇息。固然离我们远,但能清楚地瞥见他们的身影。
他俩身后是三个穿正色衣服的人,两边另有几个端着刺刀的伪军保护着,报酬还挺高……
但怕真有人阴差阳错地爬上来,就哈腰溜到林子边,趴在一簇灌木丛后,透过枝叶裂缝,眯眼向上面山谷张望着。
垂垂地,他们走到了我们地点的正下方,山谷跟树林的垂直间隔也不过一百多米,他们的身影也清楚起来。
饿了,就在路边啃个玲花特地给我们做的烙饼,困了,就在山沟或树林里睡一会。
三麻子骑在驴背上又哼起了小曲,不过此次不是《十八摸》了,而是《小孀妇上坟》,这曲调悲戚戚的,听的民气里怪不舒畅的。
我内心嘀咕着,就全神灌输起那三个被绑着的人来,不知他们是啥人物,咋会被鬼子抓了。
“抄棍子筹办打驴呀!”三麻子有些火窜了。
我顾不很多想,就在三麻子大吼一声:“起!”的一顷刻,我抡棍“咣”地砸中了它的心脏部位,那驴猛地一颤抖,忽地跳了起来。
三麻子稍一沉吟,转头道:“快,把驴放倒,别弄出大动静来。”
当初我和三麻子就是在这山区被国军冲散抓了壮丁的。
三麻子眼不睁隧道:“闻声了,咋呼个啥,他们走他们的,咱安息咱的,神眼能看到咱?大惊小怪地,没点出息。”
俄然,我的目光落在前面那处山坡上不动了,那儿,松林还是翠绿,植被还是那么富强。那,不就是我们藏宝的处所吗?
“噢……”三麻子仿佛才俄然想起来,转头四下看了看,道,“咱上去瞅瞅,恰好也安息会。”
我晕,这家伙还真练到了大神的境地了呢。
这儿,没见有翻动过的陈迹,内里杂草灌木也很深。
我顾不得听他啰嗦,穿好两个朱砂豆,问道:“三爷,豆子串好了,我还干啥?”
三麻子眯眼瞅着,并没吭声,但我闻声他喘气声粗了起来。
我急三火四地从布包里取出几张黄草纸,刚要揉搓,三麻子道:“不消阿谁了,银针穿朱砂豆就行。”
没多大一会,我模糊瞥见从西面山谷里影影绰绰地走来一队人马。
有两个棒棰为了抓到这从天而降的毛驴,干脆扔了枪,赤手张胳膊地向山上跑来……
三麻子并没理我,而是又捏着银针在驴脑门上捻了几下,翻身从其身高低来,喘着粗气道:“好了,筹办!”
我想到这儿,稍出了口气,转头看看三麻子,他却背依着树干,正闭眼打盹呢。
“筹办啥?”我一愣。
三麻子迷惑地望了一眼,转头问道:“咋的了?”
伤害消弭,我忙起家奔到林子边,蹲在灌木后观战。
你娘,你连藏宝的事都忘了?莫非真摔脑残了?
我也紧跟着溜了畴昔,伏在他身边,伸手指导着,小声道:“阿谁,对,俩伪军前面的阿谁,穿戴蓝布衣服……”
又在三麻子的指导下,双手用力掰开驴嘴巴,闭眼低下头去,奋力朝着其嘴里大声“哈”了几口,旋即又把它的嘴巴合上。
只见那头曾经极其和顺的毛驴,此时似一头狂暴的猛兽,一起吼怒着就向山谷里那群鬼子窜去。
从尼姑庵解缆后,我们星夜往潍县地界赶路。
这时,他也不困了,腿仿佛也不瘸了,一个翻滚扑倒了林子边上,透过草丛向上面山谷里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