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忙退到土坑边,我举起镐,用锋利的那一头对准棺材板中间,运足满身力量,闷吼一声,猛力砸了下去。
“都快起来,去把那棺材翻开!”三麻子说着,坐了起来。
透过光影,我模糊约约地瞥见棺材里有一片青蓝色的衣服。这是阿谁年代,死者通着的寿衣色彩。
面积越扒越大,整块模板都露了出来。
三麻子笑着摆了摆手:“老哥,别客气,谁让咱哥俩有缘份的呢,好了,都快去忙去吧!”
我也从惶恐中觉悟过来,一手捂着鼻子,奔畴昔,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拖了出来。
老者问三麻子:“大兄弟,咱再如何弄?内里那些毒气能跑净了吗?”
三麻子蹲身举着马灯,眯眼细心瞅了一会,又道:“把它翻开!”
天快亮了。
只是,这时候和环境太诡异,又是陈大哥棺,不逼着,谁也不肯干这玩意。
但,令人诡异的是,跟着镐尖的抬起,一股白烟从那洞穴里哧哧地冒了出来,紧接着,一股扑鼻的怪味劈面而来。
我刨了一阵,见棺材盖子逐步破裂,边停下来,冲劈面的老者道:“大爷,你用锤头和鏨子把这些碎块清理出来。”
三麻子没一会就呼噜连声地睡死畴昔。
而颠末这一折腾,加上棺材里另有水银,我们一时半会也不敢出来了。
老者明天的任务是,一:抓紧再做一条假腿;二:出去跟乡邻借两件绸缎棉被,并挨着打号召,就说这两天他要外出走亲戚,过几天就返来。
三人在院子里惊慌了好一会,我才颤声问道:“三爷,那,那棺材里盛着啥?是毒气吗?直呛鼻子呀。”
这任务,我是天然承诺的很痛快。
为了不侵害土里埋着的那块木板,我和老者干脆赤手扒了起来。
三麻子把那没了玻璃罩的破马灯又重新点着,加上墙壁上的火油灯,屋里顿时亮堂起来。
我讨了个败兴,也就不再吭声,抡起镐头,埋头刨了起来。
因为我们三个的脑袋几近都凑到一起了,连呼吸都听的一清二楚,人多胆就大。那老者也不颤抖了,三敲两砸,终究把棺材板子撤除了大半,内里的尸身终究显出了真脸孔。
“小伙子,你说那棺材里会盛着啥?我活了六十多年,头一回见内里另有冒白烟的。”那老者道,“另有,按说有棺材就得有坟茔啊,可,咋啥也没有,只孤零零的埋一口棺材呢。”
毒气,鲜尸?
点着马灯后,屋里亮堂了很多,坑下也能看清了。
题目是,这口棺材起码在这屋里埋了上百年了,内里究竟躺着啥人,我们不晓得,更令人惊悚的是,老者一家,守着这棺材,过了四辈人,你说恶心不恶心。
我娘呀,我嗷地一声,一个蹿跳,踩着三麻子的屁股就窜了出去。
我大喜,把镐把来回扭了几下,用力抽出了镐头。
他娘的,锤打,鏨子撬的,你就是个保险柜,也早鼓捣开了呀。
我曾从死尸堆里滚过来的,对棺材死人啥的都麻痹了,而老者也是做了几十年棺材,想必胆量也早练出来了吧。
再看那老者,握着铁锹,一锹一锹的往外端着土,当真劲实足。看来他是被三麻子忽悠住了。
这棺材上的红漆因年久,有些处所脱落了,暴露了白森森的木茬。
三麻子让我们搀扶着回到东配房,洗了手,坐到炕沿上,又下达了新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