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玲冷静品着茶,笑说:“女人懂的真多。”这时瞧见暖阁里出来个丫头,倒是熟谙的绿珠,笑容竭诚很多,站起来道:“你如何在这儿?”
这么想确切是冤枉春晓了,春晓不爱茶,偏疼白水或是新奇的果子压汁,倒也不是一滴茶不吃,偶尔也会吃茶解油腻,既然只是用来解腻的,天然屋子里的很多好茶特地为龚炎则备的。
蓝玲自柜子里拿了些补药,将几根老参须子用帕子谨慎翼翼的包起来,转回身道:“是上回三爷从京里带返来的?”
太师府长房与三房为嫡,二房为庶,长房乃是老太师与原配所出,共两子,宗子龚元宁,官居从五品知州,现在庆州为政;次子龚元静居京官,从六品光禄寺署正;二房为庶,是暮年姨奶奶所出,这位三老爷中了秀才后便无进益,从商又胡涂,只在家中靠着公中吃用混日子;三房是老太师续娶的填房所处,也就是现在住在明松堂的老夫人,老夫人平生只得一子,如珠似宝,可惜英年早逝,只留得龚炎则这么个亲孙子。
因而她想着还是要熬炼身材,以备不时之需。正边想边走时,忽就听一男人在凉亭那边说话:“我可想死你了,我的娇娇儿。”
“不会吧?”蓝玲故作惊奇道:“那里有好东西不贡献长辈的,长辈那边还未曾得了,就给个小妾了。”
蓝玲见冯氏肃了脸,忙点头应下。
蓝玲一进周氏的院子就皱了眉,回廊上尽是灰尘,另有人湿着鞋底走出的足迹子,下台阶时就见两个小丫头坐在一处嗑瓜子,瓜子皮落了一地也不管,再往里去,几个管事妈妈正与周氏的养娘说话,此中一个道:“那几个翻不了天去,等三爷返来,姨奶奶与三爷一说,看不剥了她们的皮。”另有人不附和的嘟囔:“不好说呢,三爷也不大朝姨奶奶这边来,指不定甚么时候我们都要去下院听差……”没等说完,就有人呵叱:“胡说甚么?姨奶奶的位分是个通房能比的?又不像那位红绫女人,肚子里另有一个,抡也抡不到下院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