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辛以外臣之身份为大王进此一言,不免有教唆诽谤之怀疑,然齐卫互盟联婚,卫国事中原小国,齐国强卫国才气得齐王庇佑,卫国也可于中原四战之地安民存国,故有此一言,外臣倒是但愿这些猜想是子虚乌有,如此更好,望大王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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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齐王一听吓了一跳,赶紧问道:“相国觉得,齐国该当如何?”
齐王抚摩着髯毛,低首皱眉思路着,并未立即说话,细心回想剧辛的论调,却发明有理有据。齐国毕竟没有洞悉,过了半晌才笑看着剧辛,“卫相故意了,寡人当然信赖卫相之论良苦用心,说的没错,方下确是楚国取吴越之地的大好良机,寡人如果楚王必有所为。”
“秦攻巴蜀、楚攻吴越,两国可短促之际灭其国而取其地,而我齐国北略寒燕却不易,赵、中山、燕三国合力禁止之下,齐国兵锋必定缓措,如此一来待楚国已取吴越、秦国已取巴蜀,两国腾脱手来,燕国则可向秦国求援,燕秦互有盟约啊,秦国更质公子稷在燕国,南边的楚国也必定乘机北上乱我齐国南境。”
“如此一来,待秦得巴蜀、楚得吴越,两大强国腾脱手来,而齐国却大耗库府之存也一定然鼎北燕,可贵尺寸之地、尺寸之利,天下三强而立之局面或可由此而终,秦楚强而齐国弱。”
这卫相与齐相各自心知肚明,相互对戏唱双簧都演的毫不含混,剧辛微微一笑,道:“齐相洞若观火,卫国确有所求,我主欲献一策于齐王,恭诚相邀齐楚两国会盟啮桑,合纵三国灭吴越而分其地。”
卫峥的这两路人马一明一暗,一前一后,教唆诽谤也是一门技术活,并且风险极高,一个弄不好两边都获咎,齐楚两都城不是卫峥现在想去招惹的。
不是说纵横家只会这一招而是环境必定了这一招就是那么管用,试问天下群雄随便拉出两个来不说算到春秋期间,就是算算近五十年来那也是一大笔恩仇旧账。
齐王一听微微一愣,言下之意是要寡人感激你了?
“齐若得燕,秦若得巴蜀、楚若得吴越,则天下齐楚秦仍旧三强而立,然巴蜀、吴越之地乃蛮夷之地,伐之诸国群雄不觉得贪、不觉得暴,而燕国倒是自周立以来正统分封之国,齐国欲在北境有所为,必为三晋之赵国禁止,特别赵国极有能够结合中山国、燕国残兵合三国之兵共御强齐,齐国必得其恶名、贪名,难也!”
剧辛旋即说道:“以外臣之见,楚国伐越大有能够,方今天下,四境大乱,巴蜀之乱以来秦国已然劳师远征汉中蜀地,故得空顾及山东时势;一月之前燕国发作子之之乱,燕国大乱,齐国北伐燕地,而荆蛮楚国蒲伏在天下以南了无是事,看似如此,当下于楚国而言实则大可趁秦略巴蜀、齐略北燕之际,楚国可借此良机机一举灭了吴越,则千里吴越唾手可得啊。”
座上的齐王悄悄点头不语,说的没错,还是相国想得殷勤啊。
齐王当即看向苏秦,“相国有何高见?”
“禀齐王,外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时,剧辛又开口了。
“桓公如此决然,亦可见齐国为确保我中原北疆不受外族滋扰,可谓义不容辞。当年卫国遭北狄乱国也是齐国脱手互助,齐国何其高义啊!我家君上向来敬慕齐国高义,齐王拥傲视天下之心,齐国必再而一匡天下,卫国献观泽要道、献敷裕陶邑、进而欲得吴越江东一郡也是为尊齐为霸而打头阵,江东一郡若划于卫国,则可成南北缓冲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