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女婴回望着三奶奶那虚情冒充、对劲洋洋的嘴脸,小嘴角仍然翘着,浅笑着的眼底闪过一道寒光:傅怜音!别觉得我不晓得你内心打的甚么主张,重活一世,我会让你遍尝被蒙蔽、操纵和构陷的滋味,我父母、兄长另有姐姐曾经蒙受过的磨难我要在你、在你家人身上一一讨返来,让你家破人亡,生不如死!
“晓得了,”周老太慢条斯理的开口,言语中透出些许惫懒和不耐,“方才二房丫环已经来报过,”周老太微顿,老奸大奸的戳穿道,“放心,二房总不会孤负你这一年的等候和‘照顾’,承诺的事定然不会忏悔。”
云天佑和傅怜音俱是一愣:不哭,光笑?这是何原因?赶紧上前走进屋里,掀帘而入。
跟着屋内**奶月氏的一声号叫,传来接生婆的叫喊“生了!生了!是个闺女,就是不哭,光笑。”
泰和十四年仲春十一,深冬的傍晚,刚过申时就已垂暮,北风吼怒,刮得树枝“簌簌”作响,拂过人的脸庞冰冷砭骨,割肉般生疼。
云天佑固然内心惊奇,却也没写在脸上,相反一副喜得贵女的宠嬖神情,用手摩挲几下婴儿的小脸,轻笑道:“好闺女,标致姐儿,就叫‘可馨’吧。”
奶娘别离看了侯爷和**奶一眼,像是在收罗定见似的,月氏虽不甘心,还是点了头,三奶奶浅笑接过奶娘手里的孩子,一脸的母爱,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婴,凤眸眯了眯,目光冷厉而对劲――这一天,她终究等来了,不过好戏,还在背面。
现在宅邸正堂内,炭火缭绕,暖和如春,周老太双手交握于腹前,在堂内缓缓踱步,时不时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神情问身边的丫环:“你说此次二房是生男还是生女。”
傅怜音抱了一会儿,小女婴就开端不循分的点头,还把小手放到嘴里吮,“咿咿呀呀”的哼着,许是饿了,奶娘便抱了去喂奶。
鄂国公府邸,右向里是一座大三院,南房是敞厅,绕度日屏,是又宽又深的巷道。巷道两旁各有两个黑漆木门,巷道绝顶是一扇月型门,门内一个大四苑,北屋祠堂正厅墙上挂着云氏先人的遗像。
虽说多子多福,老有所养是功德,但这风头也不能全让二房给沾了,想到族老说二房光芒太盛,夺了其他三房的光,周老太的心头就一片愁云惨雾。
她心下感喟:想当初本身真正想许配的人是云天佑,却未曾想让月紫芸捷足先登,最后只得嫁给了三房老爷云天扬为妻,想想就心有不甘。
一个宏亮高亢的男性嗓音从另一头传来:二房老爷,也是魏其侯云天佑,他刚在宫里办完事,就马不断蹄的往回赶,这会儿已经到了产房门前,目睹一屋子婆子、丫环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耳听屋内老婆的叫声,心急如焚。这让一旁的傅怜音看在眼里,恋慕妒恨:
奶娘上前,正要抱过女婴,**奶淡笑着哀告:“我就看一眼。”
傅怜音忍不住多看了一旁长相俊雅,玉树临风的云天佑――他就像一株耸峙于积雪覆盖下的千年不老松,苍劲矗立。
“娘,二嫂生了,是个令媛。”
正要说话,已被里屋出来的人抢了个先――
周老太脸浮起一层阴霾:她的三个儿媳里,大房孙如兰生过两个儿子云桀和云尧;三房傅怜音生过一个儿子才八个月大就短命,至今没怀上,两房姨太太常梦瑶和代春妮,前者生了个女儿云冉就放手人寰,后者至今不见动静;四房是小儿子云天城,至今尚未结婚,也就没有一儿半女,唯有二房夫人月紫芸最能生养,前头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云恪和女儿云嫣,莫不是前胎流产,这都已经是第四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