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话没说完，就被傅怜音一个瞪眼给吓得闭上了嘴巴。
“挨千刀的老东西，真关键我四房城儿断子绝孙呐……”周氏完整沉浸在昔日的回想中，自说自话，泣不成声。
“嗯，写得不错，”周氏眼看云可馨写起字来用心致志的模样非常激赏，“也很当真。”
周氏这才噤声。
云可馨吃惊的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寒气，惊叫出声：“祖母……”
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周氏的笑容抹去，周氏丢了魂似的呆站在原地，绷着脸，一言不发。
“祖母说的是，馨儿记下了。”云可馨和顺的一笑，随后又低下头去持续誊写。
“爹爹，娘亲，女儿跟祖母说好每隔两三天就去她那边抄经籍，”吃罢饭，云可馨就提了这件事，“你们看呢？”
“我给你看看你四叔写的。”
云可馨思忖：是指过继之事？当初祖母同意把她过继给三房的隐衷么？宿世的祖母是不是一向都想对她说这些却又难以言明？
“七女人记着明天祖母对你说的话，不能对外说一个字。”周氏叮咛道。
现在，云可馨真是谢天谢地她有这么个养父，不管他是不是出于私心，都算是“倒帮”了她一把。
“祖母，我们不说这些了，都是馨儿不好，让祖母难过，我持续练字。”
书房中，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前摆放着一张青绿古铜鼎紫檀木香案，云可馨坐在案前誊写《女四书》之一《内训》。
下午，满心费解的云可馨去了海棠阁找祖母。
周氏位于另一侧，亲身教诲她誊写朗读，给她详解书中的内容，还改正她握笔姿式以及写字的笔划笔顺。
云可馨将笔搁在砚台边，拿起面前写满笔迹，有些发黄的纸――边沿却不见一点折横和翘角，可见祖母的器重。
看出她一脸的茫然和莫名，周氏的眼底黑雾满盈，继以嘲笑的语气道：“我怕他一回府，就会杀了阿谁老头子……”
“都跟祖母筹议好了，还来问我们做甚么呢？”傅怜音冷着脸，老迈不甘心道，“馨儿如何也不事前问问爹娘再做决定？”
“祖母放心。”云可馨灵巧聪明的说。
“感谢爹爹，女儿下午就去，”云可馨感激笑道，又安抚傅怜音普通滑头的眨了下眼睛道，“娘亲放心，我没去海棠阁的时候能够陪陪八mm。”
傅怜音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这半年来好轻易找了一些借口把她绊在三房，只等着侄儿再次来京和她“生长豪情”.
不料好景不长，又让她找到了“往外跑”的来由，这七女人如何跟泥鳅似的“滑溜”呢！
周氏说着起家走向书房西北角那一排有四五层高的书架前，从内里取出一些写满字的纸张，再回到原处，放到云可馨面前，轻声道：
周氏看了云可馨一眼，淡淡一笑：“馨儿何错之有？就是有错也不在你，”她叹口气，阴阳怪气道，“是我不让他回府的。”
傅怜音扯动一下嘴角就当是同意了，云可馨却被她眼底掠过的一抹阴笑弄得心一沉――
“祖母，四叔为甚么老是不回家？”云可馨懵懂却绵里藏针的问。
四叔对三叔公的痛恨真到了这境地？只记得宿世四叔确切对三叔公老是待理不睬，每次可贵回府都不踏入三叔公的房门，这究竟是为甚么？
周氏在提及云天城时那满脸的夷易近人、驯良可亲，是云可馨此前任何一个时候都未曾见到过的：四叔在祖母心中的分量真不成小觑。
每当傅怜音脑筋里在算计甚么的时候就会呈现这类神情，她又想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