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厚厚的嘴唇上一层细细的绒毛,若非要称之为胡子也何尝不成,只是非常勉强;微塌的鼻梁、肥厚的耳廓再加上那双黑亮的眼睛,恰是相书上最为推许的福相;只是那双黑亮的眸子中,时不时会不谨慎透暴露一丝冷芒,让他油但是生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济州岛,明水洞。
郑彩承诺着跟在郑芝龙身后下了楼,到了花厅坐定后,那位跟在特混舰队身后、重新到尾旁观了整场大战的庄则仕出去了。
“是!是!”天井中一个仆人头模样的人从速点头哈腰的应道,继而谨慎翼翼地问道,“军门,庄则仕已经返来了,一大早就来求见,您看……”
正因为有了如此惨痛的经历,郑芝龙才会对特混舰队此次的战果惊奇万分――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他正沉吟着呢,中间一间房的房门开了,前次出使的郑彩走了出来,冲他深深一躬道,“七叔早,您白叟家起这么早?”
年青人听完抚着下巴沉吟道,“这么说,正主儿已经返来啦?”
陆地上打不过,海上就更打不过了!
由不得他不吃惊,他与荷兰人同处大员岛,实在是太清楚荷兰人的气力有多强大了!
以是当六大师那封求购铁料的联名信送到大员以后,郑芝龙连新年都没顾得在家过,便押着铁料赶赴济州岛,终究在大年初四到达了。
他本年不过戋戋二十五岁,却在颜思齐身后敏捷崛起,短短三年时候便成为了闽南、大员一带数万海盗的大头领;更于客岁崇祯元年接管朝廷招安,官拜福建海防游击,一跃而成高品武官,风头正劲,恰是东风对劲马蹄疾的时候。
二楼主房的房门开了,跟着一声带着稠密闽音的官话响起,一名浓眉大眼的年青人呈现在了回廊上。
这年青人恰是大名鼎鼎的郑芝龙!
“哦?啥时候返来的?”年青人眼睛一亮,连声问道。
李国助那间新建的三进大宅,有着两层小楼的东跨院里,早已是一副银装素裹的绝美雪景;天井中堆起了深及脚踝的积雪,七八个裹着厚厚棉袍的丫环仆人正筹措着四周找铁锹笤帚筹办扫雪。
纷繁扬扬的大雪已经停了,天空中的浓云也不再厚重,东边天涯已经能看到大朵大朵棉花糖般的白云来;方才升起的朝阳,仿佛正用它那金光闪闪的光剑尽力刺破云层,将一束束刺眼的阳光抛洒在白茫茫的大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