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岛是耐久放逐犯人之地,而汉拿山周遭两百余里,自但是然便成了罪犯、流人的居住之地,当然,更多的还是那些没法忍耐苛政与大户剥削的逃户。
跟着“仙翁、仙翁”的琴声,素手的仆人轻启朱唇,清丽的歌声如飞瀑般流泻而出。
这里,几近算是安座川的泉源了。
细眯缝眼名叫朴安基,乃是这汉拿山中浩繁马匪头子之一。
和济州岛到处可见的女孩不一样,高凤姬身上却没穿则高利和七玛,而是如同明朝妇女一样。穿戴一袭淡绿色云锦襦裙,内里罩着一件镶着白狐毛的天青色大氅。
就在高凤姬悄悄赏识雨景的时候。山下峡谷中模糊飘来了一阵人喊马嘶声,她不易发觉地微微蹙了蹙眉,用那没有一丝人间炊火气的声音叮咛身后的小丫环道。“玉如,把我的箫拿来……当此豪雨,品萧最宜。”
那是一座小盗窟,建在安座川旁一个隐蔽的山谷里;盗窟虽小,可其正中心的大厅却极其轩敞,门楣上大大的一行字,那便是韩文的聚义堂。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部下出去奉告他,说天上飘来个怪物时,朴安基还将信将疑,等他光着脚冲到雨中昂首看时,才发明还真有个古里古怪的东西在天上飘,看模样就要落在安座川上游的某处了,这让朴安基不由得猎奇心爆棚。
同流窜进山落草为寇的罪犯、流人们分歧,逃户们进山以后,大多还是以种田放牧为生,只是同处一山,不凭借于大大小小的马匪如何能活得下来,是以这汉拿山中便构成了一种以马匪为核心,逃户受其庇护的奇特江湖。
瀑布右边矗立的山崖上,一个小巧精美的亭子鲜明在目——六角飞檐长长地挑了出去,四根红漆立柱的顶端,雕着镂空的万字蝠纹,而万字蝠纹环绕着的四副主雕,却不是常见的岁寒四君子甚么的,而是佛门故事,“灵山讲经”、“玄奘取经”、“一苇渡江”、“慧可断臂”。
“孩儿们,穿上蓑衣,上马!……我们去看看,到底是啥玩意儿!”(未完待续。)
江湖也有江湖的端方,汉拿山中大大小小三十多股马匪近些年分红了两大阵营对峙——山西麓匪号大疤脸的裴兴庆,气力最强,坐拥百余精骑,节制着数百户逃民,可因为这厮常常不守端方,使得汉拿山中群匪侧目,除了七八股马匪凭借于他构成了“******”外,其他马匪头子纷繁投向了办事更公允、出身更崇高的许知远,也就是这座小盗窟的仆人,构成了针锋相对的“******”。
亭中陈列极其简朴,一石案一蒲团罢了;石案上铜鼎一方,插着的檀香袅袅娜娜,无声升腾;铜鼎之前,一具焦尾凤琴悄悄躺着。
风势越来越大,而东边的浓云正呈囊括之势飞速掠来,高凤姬却不为所动,悄悄地鹄立在小亭边沿,看着脚下碧水潭出了神,也不知在想甚么。
她叫高凤姬,本年19岁了,可因为心性澹泊。那张有着小巧瑤鼻和薄唇贝齿的瓜子脸看上去仿佛还在二八韶华;而长长的睫毛更让她那本就纯洁天真的大眼睛更增加了多少如梦似幻的感受。
一曲既罢,操琴之人双手重按,山涧当中又规复了温馨;她缓缓抬起眼眸,一双星眸如有所思地盯着飞瀑,飞珠泻玉的水滴反射在她那双大眼睛中,更添沉寂之美。
朴安基便是“******”的群匪之一,气力也弱——他部下不过十一个兄弟,凭借于他的逃民更是只要戋戋三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