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火?
可如果不是战乱而是饥荒或者瘟疫,这封再平常不过的商务密信如何会交到军务处来?
想到这里,董浩然猛地抓起案上密信,兴冲冲朝楚凡的办公室而去。
一封来自张家湾汇报贸易环境的密信,说破天儿也与告急军务沾不上边儿——董浩然拿着丁以默的那封信百思不得其解,这此中到底能有甚么告急军务呢?
猎奇心差遣下,他向那竹筐伸脱手去,筹办拿一根儿出来好生打量一下,手还没碰到木棍呢,就听身后传来堆叠的两声暴喝,“谨慎!”
刚一进门,董浩然便被自家师父手中腾起的那团火苗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见楚凡捏着根寸许长的木棍,腾腾烈焰正在那木棍的一端欢畅地腾跃着。
“嗞~~”
楚凡眉头这才伸展开,搓着下巴沉吟道,“既要赏他,就得是他想要的……显微镜嘛,还是算了……”
盯着那密信看了好一会儿后他又缓缓地摇了点头。一来这战乱可不像饥荒和瘟疫说来就来,大明承平已久,北京又是京畿重地,要真有战乱的苗头,丁以默毫不成能说甚么“未见其端倪”——这帮子商贾嗅觉最是活络,哪会明知有伤害还不躲开?这其二便是外书房乃是谍报堆积之地,若北都城真有战乱的苗头,本身不成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董浩然吓得一颤抖,闪电般缩回了手,眼中透暴露一丝惶恐和惊骇,却很快就规复成了阿谁波澜不惊的小大人——楚凡对他们这些孺子营的弟子一贯都是和颜悦色,极少发脾气,更不会蛮不讲理乱训人;本身不过一时鲁莽而己,有甚大错?
董浩然觉得他是在自言自语,也没在乎,凝睇着桌上那匣原始洋火深思着,直到楚凡点他的名儿他才回过神来,脱口而出道,“啊?……哦!赏他甚么……他甚么都不缺呀,不消了吧?”
“浩然啊!还记得为师提示你们的哪句话吗?……万言万当,不如一默……说话之前必然得过过脑筋!”楚凡有些痛心疾首地蹙眉道,“洋火事小,端方事大……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是铁打的端方……记着喽,奖惩不明是大忌!再没有甚么事儿比这个更打击人了!”
今儿又来个洋火,听起来像是生火的物件儿,也真亏师父想得出来。董浩然一边啧啧称奇,一边蹭到了两人身后,公然在师父的书案上看到了一个小竹筐,竹筐里尽是寸许长的小木棍,一根根用麻布裏着,和他师父手中的一模一样。
看着蹙眉深思的灵虚子分开的背影,楚凡嘀咕道,“这老头儿真敬爱,又立一大功,该赏他点儿甚么呢?……嗯?浩然你说说?”
别的他还提了两点,一是黄磷有毒还易燃,必须想体例转化;二是盐卤,也就是制取精盐最后剩下的浓度极高的卤汁,还能够进一步提纯——操纵温度差分离海水中的溶解物这个别例楚凡但是早教给他了。
说完董浩然立即就悔怨了,他不消看都晓得楚凡脸上的笑容垂垂凝固了,望向本身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