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越来越浓，熏得楚凡和葛骠眼睛都睁不开，幸而楚凡上辈子是消防兵士，熟知火场求生的各种技术，想体例打湿布条蒙开口鼻后，二人紧紧趴在阁楼地板上方才勉强撑住，饶是如此，二人也早已被呛得面红筋涨。
“小蔫儿！你还好吧？”刘仲文欣喜地大呼道，“快！快下来！”
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孙振武禁不住瑟瑟颤栗，让他感受彻骨般酷寒的，不是这冷冽的氛围，而是头顶上那几道仿佛要生吃了他的目光！
“他？”左良玉的目光盯着还在冒烟的二楼，淡淡地答复道，“徐光启徐侍郎的关门弟子！兵部主事孙大人的师弟！”
“是啊，左大人是宁远车右营的都司，如何，你熟谙他？”刘仲文迷惑地问道。
他不就是个登州的小生员吗？他爹不就是个这些年才摆脱了渔民身份的发作户吗？他们楚家不就是几十年前才方才在登州有点儿财贿，可直到明天都还进不了登州士绅们的法眼吗？
“孙大人，我们又见面了。”耳边响起楚凡那冷冰冰的挖苦声，孙振武打了个激灵，胆战心惊地抬起了头，正对上楚凡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左良玉的大名楚凡当然是传闻过的，这是明末稀有的猛人之一，能把八大王张献忠撵得川楚之间到处乱跑，不成谓不猛。
刘泽清却不见了踪迹，楚凡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左良玉的企图――本身被折腾了这些天，左良玉这是留个机遇让本身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不过刘泽清可就不可了，好歹人家也是堂堂四品守备官，不能任由本身摧辱。
打动之下，楚凡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熊抱，喃喃道，“你这头傻牛！我不过开个打趣罢了，你还当真了……自家兄弟，就不说感谢了，我真要谢你，你也当不起不是？”
本来是本身这只老猫在戏鼠的，谁曾想戏的不是老鼠，是特么一只老虎呀！――戋戋一个蓬莱生员竟然能让宁前道大动兵戈，不但签发了军令，更是派了宁远城的气力派左良玉来给他得救！
楚凡懒得再听他的废话，手起刀落唰唰两刀便割下他的耳朵，看着那两只还在跳腾的耳朵冷声道，“看在左都司的面子上，爷再饶你一次。”
抬起眼来，楚凡也不睬会他的长声惨叫，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记着喽，爷不是你惹得起的！”
“左大人，这楚凡到底是甚么人？”刘泽清低声问身边的左良玉道。
“黑牛，你可算来了，再晚一点，我们就被熏成腊肉了。”楚凡一张俊脸早已被熏得乌黑，两只眼睛通红，仿佛兔子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