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全面收缩今后,楚凡的日子很变态地一下子闲了下来――牛岛因为陈尚仁重新归去坐镇,各组各部分再不来找楚凡了;复辽军陆师几个营早安排好了轮值,按部就班就成了;就连海军,也因为袭扰的力度减弱,没有多少需求楚凡亲身唆使的处所……
李承焕躬身道,“些须微劳,不敷挂齿……此处左山右沟,背靠大湖,正面则是一马平地,正合安营之要,是以末将大胆将之保举给大帅。”
泉智男是身经百战了老将,他的判定李承焕当然无庸置疑,不过李承焕还是有点迷惑,那就是和攻灭柳家比起来,此次明寇的表示实在有点儿太怂了。
楚凡这才回过神来,一头往回走一头说,“别叫了,我就问问……来吧。”
翠翘微微垂首,“小螺姐姐明天有点不舒畅,以是叫婢子来服侍……老爷如果不喜,婢子再去叫她。”
李承焕倚在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松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山下,仲春的阳光已经很有热度,让他浑身发热,那玄色鱼鳞甲下的内衣都有些湿漉漉的。
楚凡有些发懵,愣声问道,“今儿如何是你?小螺呢?”
松鼠们肆无顾忌地在高大的松枝间跳来蹿去,时不时停下来抱着大大的松塔咀嚼;鸟叫声此起彼伏,山腰上的鸟群仿佛被甚么惊到了,“轰”的一声四散而起,天空立即变得五彩斑斓;铺着厚厚松针的草丛中传来可疑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是甚么小兽在扭解缆躯。
山脚下,缓缓起伏的丘陵已经变成了一张鲜绿色的巨毯;几场春雨一下,草儿们像疯了普通从泥土里往外拱,很快便长得长可及膝;温暖的东风一吹,草原上立即出现了阵阵波纹,“唰喇喇”的摩擦声不断于耳。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楚凡扭头朝屋里问了一声,“你还不起?……顿时要吃中午餐了。”
从山上望下去,小湖边的那群品德外显眼,他们逛逛停停,时而捧起一掬湖水一饮而尽,时而拉起长索测量地盘――那是泉智男,他明天是第一次到李承焕保举的这个处所实地考查,为雄师安营做筹办。
就在泉智男冒死给部下打气的时候,瀛洲城西北角,一个极新的小院里,西厢那火红的房门缓缓翻开了,穿戴一身乌黑中单的楚凡走了出来,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还是泉老将军那句话说得好,明寇明寇,说到底还是一帮子乌合之众,能想到修个城池对抗王廷雄师已经是他们的最高程度了,城破之日,便是明寇风骚云散之时!
月朗峰上,松柏苍苍。
他正想着呢,泉智男已经勘察结束,满面东风的大踏步上了月朗峰,笑呵呵地表扬他道,“此番平寇,当记你首功!”
两个小寨的选点极佳,间隔元故宫都只要十来里的间隔,从元故宫反击的话,个把时候就能到达;这就撤销了泉智男先破小寨的诡计――小寨虽小,却有地形之利,没个三五天底子拿不下来;如果泉智男敢冒险围攻小寨的话,他就得冒腹背受敌的险,这是老谋深算的泉智男没法接管的。
不过李承焕感觉东面也没有太大的哨探代价――明寇花这么大力量重修了元故宫,不就是想凭城而守,这济州岛东面,哪儿另有比元故宫更加坚毅的城池呢?
这和李承焕印象中明寇的凶强霸道、花腔百出大相径庭,是这帮子明寇俄然改了性?还是他们又在憋着甚么坏?或者像泉智男判定的那样,明寇看到征讨雄师的兵强马壮后吓破了胆儿?
他这番话给世人画了个升官发财的大饼,立马让大师镇静到了顶点,一时候昂扬的标语声响彻月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