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柔见丑事全被重瑞风抖暴露来,也顾不得丢人,抖开绢子揩了揩眼角,泪珠子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
重姑母这才缓了神采,一边的郑昭面上分毫不动,半分女儿家的羞赧之色也无。
重姑母又转向重瑞风:“大哥你也长点骨头吧,陈家如果然心想请四姐儿帮着说话,不会当着面好好儿说,直接把人赶出来算是甚么意义?”
重岚压根没瞧见她的目光,愁眉苦脸的看着碟子里的蟹肉,她大哥本来是美意,可惜她现在吃不了螃蟹,又没法明说,闻着螃蟹的鲜香往鼻子里钻,内心的确是苦不堪言。
重岚慢悠悠咽下一口鹅肉:“四堂妹莫非就没有和堂妹夫如胶似漆的时候,有甚么好不信的?”
他这番话说话,席面上除了晏和和重岚,都多多极少吃惊起来。
重延想了想道:“二弟前些日子是犯了胡涂,但已经被我劝止了,昭堂妹也是我堂妹,嫁出去我们天然不会虐待了的。”
重岚用筷子拨了拨盘子碗里的玉米粒,淡然道:“大伯太汲引我们了,冯家那里是我们能说得上话的处所,何况又是这般大错儿,瑾年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重瑞风好轻易才攀上这门婚事,自发算是个官宦人家,不悦点头道:“不过是亲家让帮点小忙,三堂姑爷几句话的事儿,你发这么大火儿做甚么?”
家庙也是收留族里出错女眷的处所,传闻内里极苦,好些女眷出来几个月就没了,看来陈家八成是想要陈元儿再也出不来了。
白氏重丽和重敬满脸愧色,倒是重瑞风神采如常,涓滴不觉着难堪,风雅在重延身边落座了:“好歹我也是长辈,在金陵住了好些日子了,你们也很多来瞧瞧我。”
重瑞风想到重白当初干的丢人事儿,面色不由得面色一僵。
几人正说话间,就见重家大房一行人被迎了出去,重瑞风满脸堆笑:“大师都在啊,正该如此,中秋本就该一家团聚。”
重柔捏着筷子的手一顿,重瑞风见她摆布说不到正题,干脆咳了声,直接道:“你堂妹原是和堂妹夫不错,只是这些日子陈府出了点事儿,你四堂妹和你堂妹夫闹了一场,陈府让她先回了娘家,你妹子这回能不能归去就端赖你了。”
重柔面上丢脸,低头含混道:“府里出了点事儿...”
重柔见重岚和晏和都在,眼睛不由得一亮,被重丽不动声色地挡了一把,便只坐在她中间的中间。
管事回身下去迎人,重姑母见几人神采不愉,只能劝道:“瞧在你们伯母堂兄和堂妹的面子上,吃顿饭又不值个甚么。”
她一边堕泪一边在内心暗骂,陈元儿如何不早死呢,留在这世上还要祸害她,害她被赶出夫家受人嘲笑。
重岚晓得陈元儿通.奸的事儿,不过这跟重家大房没甚么干系,他们这般热情做甚么?
重延也是个男人,还是个未婚的男人,闻言倒也没往深处想,手伸到半途一转就给了晏和。
重瑞风却顾不得那么很多了,看也不看重柔一眼,感喟道:“陈府的陈元儿女人你想必也熟谙,半年前嫁入了冯家,可没想到一个月前,她竟被冯府的人发明和庶子私通,名声全毁了。”
三人又等了一会儿,就见重正领侧重姑母和昭堂姐出去了,重姑母也不晓得是如何管束的,重正出去的时候还耷拉着一张脸,进门却硬挤出了几分笑意,固然不竭诚,但总比一张苦瓜脸都雅过了。
重姑母恼了,双眉一条,手里的筷子啪地一下拍在桌上:“大过节的你非得这么闹腾不成?!又是哭求又是下跪,还拿这类事儿来恶心人,你是用心要搅了我们的中秋家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