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门能支撑这么长时候已经是不测,重岚见他神采沉稳,内心不由得松了几分,咬着牙问道:“我大哥和宁少爷呢?”
她用绢子擦了擦泪:“你是为了孩子返来的还是为了我?”
重延扣问赶过来,也跟着守在产房门口,晏和正站在窗边听着里头的动静,他见着便不欢畅道:“你想听就听,这么鬼鬼祟祟地做甚么?”
产婆在一边递了好克化的糕点和吃食过来:“少夫人先吃些顶顶吧。”
她被拖出来的罪名是偷了少夫人的贵重金饰,人证物证俱在,也不晓得晏和是如何弄的。
院里的管事娘子看了眼晏和,见他点头才出声:“柳家女人本来在我们家是客人,我们大家都得敬着是不假,可就算是客人也得懂点端方啊,少夫人美意收留你,你竟然恩将仇报,偷了少夫人敬爱的金饰,的确没有知己!”
他在她颈项边喃喃:“幸亏你没事...不然我这辈子不消在出征兵戈了。”他抬开端,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岚岚,我返来了。”
魏四娘沉吟半晌,看了眼他手臂上的伤:“你如许手无缚鸡之力的,还是在院里安生呆着吧,出来做甚么?”
皇宫那边的事儿也已经灰尘落定,厥后晓得重岚因着火.药的事儿为她享福,命人犒赏了好多东西下来,还亲身写了封很有本性的圣旨道歉,闹的她哭笑不得。
不过这还不算完,姜佑把齐海伯的爵位安设安妥,又大笔一挥,封晏和为威南候,赐丹书铁劵,世袭罔替,子孙后代享万世荣宠。现在晏和年纪尚且轻,等他年纪再长些,堆集些资格,封个国公也不在话下。
重岚严峻地把晏和的袖子揉成一团:“这么快,我还没筹办好呢!”但转念想到要和怀了这么久的儿子见面,内心又欣喜起来,拉着晏和问道:“你说我们孩子生的像你还是像我?”
重岚见是个女子,顿了下才略带难堪地问道:“女人熟谙我?”
蒋成走出去道:“少夫人,大门已经跨了小半,您先去前面躲着,我带兄弟几个护送您今后退,角门那边马车刚备好,您从速坐上先走吧。”
她直接从保护手里取来了贴身的软弓,一箭射到杨忠的肩膀上,晏宁骨碌骨碌滚了出去,重延带来的保护赶紧冲上去一把抱住。
重岚身上没有黏腻腻的感受,该当是被清理过了,被褥和衣物也焕然一新,抬眼冲他有力地笑了笑,亲了亲襁褓里的孩子,又低头瞧了半晌,却皱眉茫然道:“这孩子如何皱巴巴的?”还特别丑。
她这才张口吃了起来,又被产婆灌了几口参汤,又被扶着躺在床上,一边忍着疼一边蓄力。
他面上透着几分阴霾,抬手抚了抚她柔细的头发:“辛苦你了,等我们回府就把这事儿措置了。”
她把这些日子柳老夫人和柳媛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又斜眼看着他道:“你倒是好,在外交战另有祖孙俩千方百计地惦记取,劳累我在府里怀着孩子还得给你操心这一堆烂事。”
这时候门呀吱一声翻开,清歌忍着笑出门,对两人道:“大少爷,姑爷,少夫人说你们吵得她心烦,再废话就一并赶出去。”
柳媛是当着府上统统下人的面被生生拖出来的,头上的珠花零琐细碎掉了一地,白净的脸上沾了很多污泥,裙摆和衣裳脏污的的确不能看了。
他道:“底下自有人照顾,大哥他们必定无事的。”他俄然倾下身,直愣愣地吻了下去:“我好久没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