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到了齐国府,重岚翻开帘子对着一对儿石狮子感念半晌,这才命人给门房递了名帖。晏家现在已经式微,不过这门房气度倒是摆的很足,他见不是甚么达官权贵而是贩子家,便拿着帖子昂头看人,却甚么话都不说。
她下认识地认定两人有些首尾,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披着衣裳起家:“恰好他现在不在,把门口的阿谁带来我瞧瞧,可别甚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家里带。”
江蓉又不是傻的,闻声这话内心一沉,面上强笑道:“我和三蜜斯也是极熟悉的,这般开罪了怕也不好...”
重正一挥手打断他的话:“这有甚么,归正你们又不常见,开罪了又能怎地?”
重岚摆了摆手,表示二人别吵,侧头问道:“二少爷昨早晨不是返来了吗?你让他过来一趟,我有些话要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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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正傻笑道:“去帮着跑买卖了,你吃你吃。”他本来是非常的姣美,但这么一笑就连一分都不剩下了。
重岚轻描淡写隧道:“晏大人想买些外海的贵重摆件,又怕买不着真正极品的,便特地叫我过来商谈。”
江蓉面皮子抽搐几下,俄然又嘲笑几声,阴阳怪气隧道:“本来如此,我是晓得了,你们一家子都想捡着高枝飞了,难怪瞧不上我,真是失敬了。只是不晓得人家高官权贵,瞧不瞧得上一个商户女子,别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才是!”
他回到院里左思右想好久,一会儿觉侧重岚无情无义,只盼望着往上爬,一会儿想到晏和的人才丰度,又愤恨他夺了本身的未婚妻,越想越觉着愤激不甘,屋里的青砖差点给他跺碎了,紧握着狼毫笔也咯吱作响,捏的骨节发白。
重岚怕他一犯浑,真做出甚么事儿来,忙一把拉住他道:“你可别乱来啊,你如果把这事儿这么一闹大,就是没事也变成有事儿了,到时候街头巷尾的指不定如何传呢。”她劝完又附耳畴昔,瞧瞧在重正耳边叮嘱几句。
“他这是甚么意义,想借着讹传迫使我不能不嫁给他?”重岚声音里带了些肝火,随即倦怠地扶额道:“想不到我试来试去,本觉得找到个操行端方的君子,没想到竟还是个...”她顿了下,又自嘲一笑:“我自夸阅人很多了,没想到竟然看走了眼,当初如何就没瞧出来呢?”
重正出去的时候,他正打量着一个插了孔雀翎的青瓷冰纹花瓶,重正不复在妹子跟前低眉扎眼的模样,换了副吊儿郎当的纨绔神采,咳了声走出来,哈哈笑道:“江兄喜好这花瓶?我那边刚好另有个一样的还没使过,转头给江兄带归去。”
重岚唉声道:“也只能渐渐瞧着了。”她用乌木嵌银的筷子夹了个叉烧鹿脯,边吃边想,过了会儿才道:“只是这江家是断断不能再来往了,不过也不好当即就断了,今后再有情面上的事儿就让二哥出面算了。”
管事娘子不敢辩驳,只能领命去了,出门见到重岚便笑道:“蜜斯来的不巧,我们大少爷有事出去了,不过返来也就这一时的工夫,蜜斯先去正堂等着吧。”
重岚笑着点头:“我和他本就没甚么,他不甘心又能如何,赌就赌吧。”
也是她运气不好,本来探听晏和约莫就是这时候回府,没想到他现在还没返来,这帖子几经展转,竟然落到当家的宁氏手里。
重岚瞪他一眼:“你废话如何这么多,到底去不去一句话!”
重岚正想问话,就见两个细弱的婆子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皮笑肉不笑隧道:“我们晏府的端方,第一次来的客人要搜身,还望这位蜜斯谅解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