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和眼梢一挑,嗤笑了一声:“她倒是会说话。”他也懒得跟空玄多话,直接问道:“她现在人在那边?”
重岚点头不答,靠在迎枕上缓了会儿才算是醒过神儿来,沉声问道:“我们出海的商船可还在?有几艘?能带多少人出去?”
席雪天应了声:“那我这就下去筹办。”他绕到屏风外,俄然又留步问道:“但是蜜斯可曾想过,如果你出海的时候再发作起来,岂不是又要回到他身边去?”
她现在不晓得重家如何了,内心正急得慌,恐怕晏和内心还憋着火,杀她府上人泄愤,并且她现在不晓得晏和为何要把她带到这里来,也不说措置她的事儿,除了不让她出门,一应都按着座上宾的份例来。
重岚立即闭上了嘴,再不敢插科讥笑,他贴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到底是哪个岚?”
空玄皱了皱眉:“贫僧也是第一次见女施主这类景象,不好妄下断言,施主不如把事儿细心说说,贫僧才好回话。”
空玄不解道:“女施主何出此言啊?”
他派去的人骑得是快马,不到一个时候便是一个来回,翻身跪在他身前回禀:“大人,已经带人围了重府,但重产业家人并不在府中。”
重岚往进走的路上,清歌就跟在她身边急仓促地报导:“女人,我们府上已经被晏大人派人围住了,等闲不准收支,这...”
晏和先是面沉如水,随即如有所思,抬眼叮咛身边的亲兵:“你去带人把重府围住,不得让人收支,把他们店主带来见我。”
重岚进入滴水寺的时候,夜色已经逐步深重,路上只能闻声晚风吹拂的沙沙声,她出门的时候已经开端宵禁了,不得不躲着在街上巡查的武侯。
重岚的耐烦明显比他设想中要好很多,他笑了笑走出来,目光不动声色地在黑暗中打量,调子却漫不经心:“我俄然觉着身边确切缺个房里人,你如果不本身出来,别怪我弄假成真了。”
又过了会儿,那边正门传来拍门的声音,她没好气隧道:“本身没长手吗?莫非还要我起家给你开门?”
重岚又碰了个钉子,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讪讪地不说话了。
她一听这话就晓得他甚么都晓得了,本来还抱着几分幸运,这时候再解释甚么都是白搭,她低头沮丧,软语要求:“我并非成心欺瞒大人,只是本身也闹不清如何回事儿,又怕被人当作妖怪捉了去,这才不敢说实话的。”
晏和约莫是也觉着本身本日有些失态,这也不能全怪他,重岚生就一副妖娆丽色的模样,端庄看人的时候都像是含情凝睇普通。他顿了下,淡然道:“我给过你机遇的,你当时为何不直接说出来?”
空玄想了想道:“施主也不必如此悲观,我虽没体例,但我这里有两小我,想来应当是有体例的。”他顿了下才道:“一个是我师叔祖圆通大师,另一个是龙虎山张家的地仙张天师,这两人都是真正的高人,想必能帮到施主。”
空玄看了他一眼,眼睛一闭,如老衲入定不再理他,他也懒得跟空玄多废话,直接命人把他捆起来,本身出门找人了。
晏和垂眸看她,神情有几分古怪:“你是在表示我,让我抱你走吗?”
她声音本就非常软糯,说官话的时候也带着南边的缠绵口音,此时又这般软语,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免动容。他听了结皱眉:“你在勾引我?”
重岚眉头一皱,圆通大师是专给皇室讲经的,张地仙更是国师,哪个都不是她能请来的,不过有但愿总比没有强,她挺身正要告别,俄然听门外一声鼓噪,方才给她开门的小沙弥仓促跑过来:“徒弟,有位姓晏的施主带着亲兵围了我们的庙门,还硬要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