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李风云神采微变,眼里掠过一丝惊色。
“杨玄感定有深意,某等不便猜想。”李风云摇了摇手,问道,“翟法司俄然被抓,是否与此事有关?韩相国事不是就是阿谁叛徒?”
“最后我们并无盗取这批重兵的设法,但某一天,梁郡韩明府俄然到了白马,寻到了明公,向明公提出了联手河南诸豪同谋这批重兵的假想。”徐世勣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解释道,“韩明府便是梁郡豪望韩氏家主韩相国,曾做过一任雍丘县令,一任宋城县令,后因恩主离职,与继任郡守多次产生抵触,遂遭弹劾而罢免。他在梁郡权势庞大,又曾担负过县令,故大师都尊称其为韩明府。”
李风云哑然发笑。的确,翟让和单雄信只要大张旗鼓的“露面”才气满足崔氏所需,而与韩相国联手劫夺“重兵”恰好能够实现这一目标。既然能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但是,“重兵”好劫,劫了以后如何办?东都也罢,处所官府和鹰扬府也罢,出于安然的考虑,就算翻地三尺也要找到这批“重兵”,这是无庸置疑的一件事。
徐世勣尚在考虑说话,想着由那边转入话题,不料李风云已经先开了口,“翟法司在宋城这边,有何运营?”
通济渠沿岸有才气和有胆量劫夺重兵的处所权势、黑道权势极其有限,扳动手指头都能算得过来,韩相国和翟让等人底子跑不掉,就算跑掉了,也保不住这批重兵。既然明摆着就是一件“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亏蚀买卖”,又何必费尽周折去做它?
“你啥也没说。”李风云笑着摇摇手,重新转入话题,“那么,翟法司南下宋城,便是为了此事?”
徐世勣对“任务转嫁”四字颇感兴趣,实际上白马局势正在如此生长,十二娘子沿通济渠南下,其目标恰是要逼着翟让和单雄信等人尽快“露面”,以便把东都和各方权势的重视力由白马转移到宋城,继而给措置白马危急争夺到充足的前提和时候。
徐世勣惊魂不定,眨巴着眼睛踌躇了半天,才谨慎翼翼地问道,“阿兄,俺说了甚?”
“你们筹算盗取甚?粟绢?金银?抑或是……”李风云紧盯着徐世勣的眼睛,缓缓拖长了调子,“锋镝?”
“你们要造反?”李风云有些惊奇,“既然有造反的筹算,为何到了明天这等绝境还不肯举旗?”
“一个礼部尚书,当朝宰执之一,又是朱门高第,竟不能庇护本身的弟子故吏,这如何能够?”李风云眉头舒展,如有所思。
李风云已和衣而睡,长刀就放在手边,时候保持着高度警戒。看到徐世勣出去,李风云缓缓坐起,披垂着长发,面带浅浅浅笑,眼神通俗,仿佛能够洞察统统,这令徐世勣没出处的有些严峻。
“战略老是有的,纸上谈兵谁都会。”李风云笑道,“人是关头,如果有人能把纸上谈兵变成实际,那战略就成了。”
徐世勣眉头紧皱,如有所思。
“杨玄感在先帝朝曾出任宋州刺史。今上改州为郡,梁郡便是畴昔的宋州,只不过所辖地区小了一些罢了。杨玄感为宋州刺史时,韩相国便是他最为得力的部属之一。”
“某说某能看到将来,能预知翟法司、单二郎和你将在几年后名震中土,雄霸中原,能预知你们和瓦岗寨、瓦岗义兵一起流芳千古,你信吗?”李风云捋了捋披垂的白发,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