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刀。
同一时候,秦琼率军飞奔巨平,在历城和临邑两个乡团汇合后,马不断蹄,连夜赶赴博城。
戎装精兵一字列开,轻弩齐举,刀光森厉,杀气腾腾。
罗士信奉天狂吼,双手举槊,用尽满身最后一丝力量,奋力抵挡。
秦琼毫不踌躇,当机立断,决定弃守阳关,率历城和临邑两个乡团连夜杀回博城。并书告张须陀,请张须陀在曲阜等候本身的捷报。
黑铠战将拿下了红色虎头护具,暴露李风云那张冷峻而杀气凛冽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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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做出决策,派人急赴梁父城,号令罗士信顿时撤离之时,凶信传来,梁父城沦陷,罗士信率败军正在流亡阳关,而徐州贼军则尾随于后,衔尾追杀,间隔阳关只剩下十几里路了。
这个如天兵天将普通的猛士,力量比他更大,武技比他更高,并且自始至终只用一招,普浅显通的一招雷霆劈杀,便把他杀得步步后退,毫无还手之力,如落花流水般一败涂地。比拟起灭亡的威胁,那种庞大的挫败感才让罗士信倍感懊丧,在懊丧中气颓,在气颓中落空自傲,而信心蒙受重创以后,罗士信终究力竭。
罗士信天生神力,在武技上更有着惊人的天赋,在其生长的短短过程中,同龄的孩子对他敬若神明,崇拜不已,比其年长的青壮亦对他畏敬有加,不敢与其产生任何抵触。罗士信是以很自傲,很狂傲,如果不是有师父的束缚,有师兄秦琼紧紧压抑着他,他早已变得骄横放肆、目中无人了。
罗士信吃惊不已,匪夷所思地望着李风云。
“梁父城毁了。”李风云看看冲天大火,摇了点头,“传令下去,衔尾追击,直杀阳关。”
“杀!杀!杀!”黑铠战将吼声如雷,长刀啸叫,残影道道,身如烈虎,一次次凶悍扑上,一刀刀猖獗斩下。
徐十三率风云团将士疾走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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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当时快,黑铠战将发展一步,卸去反弹之力,手中倒飞而起的长刀亦在空中突然静止。
罗士信再不踌躇,翻身跃起,两手握紧铁槊,两眼死死盯着李风云,飞速发展,敏捷消逝在了拥堵的人群里。
在惊心动魄的金铁交鸣声中,罗士信收回绝望厉嚎,手中铁槊已经曲折变形,虎口已经迸裂鲜血淋漓,臂膀已经痛疼难挡,两腿已经酸软摇摇摆晃,面前更是金光闪动,视野恍惚。
罗士信望着一头白发的黑铠战将,内心没出处地涌出一丝佩服,如此异士,奈何为贼。
秦琼不怒反喜,他恰好要撤离,要弃守阳关,但弃守阳关需求一个来由,需求堵住段文操的嘴,而梁父城沦陷,徐州贼杀到阳关,齐军是以腹背受敌,且兵力严峻不敷,只要撤退。这个来由很充沛,完整能够堵住段文操的嘴,不至于给张须陀带来费事。
一柄刀,一个行动,雷霆劈下,再劈,再斩……
亥时两刻,孟让攻占阳关。
李风云大笑,右臂用力,拔刀而退,跟着左手掀起兜鍪,暴露满头白发,“白发李风云。”
第九刀。
长街上,火光映照当中,浓烟翻卷之下,两名战将酣呼鏖战。
几十步外严阵以待的乡兵们瞠目结舌,他们亲眼目睹了勇猛无敌的罗士信,竟在黑铠战将狂飙般的狠恶进犯下,如风中落叶,不堪一击,仅仅数息便倒下了。
李风云倒是听清了,他杀气腾腾的脸上顿时暴露惊奇之色,眼里的厉芒也在这一刹时俄然减弱,并垂垂消逝,渐渐地,他眯起了眼睛,望着倒在地上却色厉荏苒地摆出一副睚眦欲裂、仿若要生吞活剥了本身的罗士信,情不自禁地暴露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