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罗艺望着李风云,慎重说道,“现在能够必定,乙支文德就在青川城,除他以外,无人敢行添油之术,无人敢冒着青川防地失守之危倾巢而出,而乙支文德行添油之术,必定不是昏庸无能,而是要抛钓饵,设圈套,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其体例不过就是先示敌以弱,以捐躯青川守军来耗损和拖垮我们,同时从其他处所调兵过来,四周设伏,只待我们粮草空竭,难以对峙,不得不撤时,俄然展开凌厉反击,围追堵截,置我们于死地。”
罗艺看看沉默不语的韩世谔,又看看神采阴霾的阿史那咄尔,正色说道,“千万不要希冀宇文述,若想打赢这一仗,只能靠我们本身。”
蒲月初六,下午,李风云接到标兵急报,青川方向又来一支仇敌救兵。
韩世谔嘲笑,直言不讳地问道,“最迟明天早晨,齐王就能到达疆场,若齐王起首找到你,要求你接管他的批示,服从他的号令,你如何办?”
“襄阳公言之有理。”韩世谔连连点头,同意罗艺的阐发,“当青川兵力耗损殆尽之时,乙支文德为了围歼我们,只能从平壤调来更多救兵,乃至从鸭绿水防地抽调兵力,如此情势就对我们非常无益了。”
安东军必须破局,必须依托自生力量破局,如何破?
罗艺看了一眼面无神采的李风云,终究忍不住反唇相讥,“你能够不听齐王的,安东军也可觉得所欲为,但此仗一旦得胜,齐王当然要支出惨痛代价,某也能够全军淹没,而安东军又焉能独善其身?”
罗艺踌躇了半晌,委宛说道,“齐王既然以身涉险,亲临疆场,其目标当然是打败仗,是击败高句丽,是建功立业,我们理所当然跟随摆布,浴血奋战。”
这是李风云的迷惑,也是诸将不解之处。青川必定没有五万守军,但面前究竟倒是,在这五天内,青川每天都派出一支救兵,每支救兵都是万人范围,这足以申明青川守军数量远远超出了先前预感。
阿史那咄尔忍无可忍,亦是厉声诘责,“谁能批示安东马军?你行吗?你能批示安东马军攻打平壤?”
但是,李风云明天就要东渡萨水而去,代替他批示的是驰援而来的李子雄,只是,李子雄可否绝对掌控批示权?齐王与李子雄同来,齐王是否会争夺批示权?如果齐王执意争夺批示权,与安东汉虏诸将构成狠恶抵触,则结果不堪假想。
李风云摇摇手,“某明日率军东渡萨水,后天杀到平壤城下,敌青川防地随即堕入腹背受敌之窘境,这类倒霉局面下,若乙支文德坐镇青川,他的对策是甚么?他还会倾尽尽力与我军决斗于大定河?”
罗艺越想越气,对将其推动“坑”里的崔弘升更是恨之入骨。
此言一出,罗艺哑口无言。安东马军构成非常庞大,有突厥人有东胡诸种另有各个种族的胡匪盗寇,另有近万靺鞨控弦,这些桀骜不驯的蛮荒壮勇只认李风云,只听李风云的号令,而若想杀到平壤周边地区烧杀掳掠,这支风驰电卷、来去如风的汉虏马军又是最合适的,以是李风云不成能持续留在大定河疆场。
李风云一言不发。
说到这里,罗艺俄然明白李风云为何担忧了。如果乙支文德死守青川,而宇文述又迟迟不攻,鸭绿水防地的高句丽军队必定会相机援助,如此一来,战局就对安东军非常倒霉了,因为安东军有个致命关键,那就是粮草兵器很快就会断绝,除非李风云带着选锋马军缔造古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陷平壤,给高句丽乃至命一击,不然安东军必然受困于粮草危急,终究只能饮恨大定河,得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