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心中有些唏嘘不已,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秋风吹过,将她身上的血腥味儿,冲淡了很多。刚到二门口,便瞧见了提着花篮,在那边扯着花瓣儿的知路。
段家一家子长幼回府以后,她来这里已经好些回了,每一次来,都能发觉出几分新意来了。
段怡挑了挑眉,判定的接了过来。
“你在这里扯花瓣做甚?都快掐出汁儿来了,手指金黄金黄的,像炸过的兰花根似的。”
“现在你定了亲,不日便要出嫁了,都是一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姐妹,有甚么不好说的。”
她的脊背挺得直直的,正拿着一块枣红的布儿,在段老夫人身上比划。她的身前挂着一个金项圈,项圈之上坠了一块白得透明的玉快意,快意下方锤着金铃,一说话的时候,那金铃便一晃一晃的。
青云山顶,段好说的大姐姐同东宫的爱恨情仇尚在耳边,眨眼间段娴就成了将来三皇子妃了?
段娴昨儿个指桑骂槐,固然意指段好,但也冲着她骂了不是。
段怡赞叹过后,已经是淡定下来。
她说着,站直了身子来,从一旁的女婢手中,接过了一个锦盒,递给了段怡。
那帘子崭新的,像是一幅挂在墙上的画卷,上头绣着苍松白鹤,祥云福草,非常的华丽。站在门前的妈妈,一瞧见段怡,笑吟吟地挑起了帘子。
但是她段怡,那是挨到脚了都嫌倒霉。
固然这东西弥补不了她丢掉的一座城,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段娴听着,害臊的低下了头去。
段怡说着,将那锦盒递给了知路,朝着顾杏的中间走了畴昔,中间的婆子见状,忙快步上前,替她拉开了椅子。
门帘一翻开,秋风直灌了出去,正面坐着的段老夫人抬开端来,冲着段怡笑了笑,“怡儿返来了!”
屋子里的人全都喜气洋洋的。
坐在老夫人别的一侧的段铭,悄悄地突破了屋子里的寂静,他看着段老夫人,双目亮晶晶的。
她说着,伸手拍了拍坐在她中间的段娴,嘲弄道,“你这姐姐,今儿个是订婚的大好日子,倒是哭了一场。说昨儿个在山顶上,对你说了重话,怕你恼了,今儿个一早气出门去了。”
段怡啧啧了几声,甚么家百口都是戏精,这就是!
要不然的话,如何会一日如同一年!
就连昨儿个在青云山顶狠得牙痒痒的段好,都抱着顾杏的胳膊肘,笑倒在她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