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娘不吭声，拎了水瓢舀了两大海碗热水递给十一娘，又将锅内水都舀进筹办好的大盆中，端着出了屋。
一家人哈哈大笑。
“你个臭丫头……”八娘见拗不太小十二，将咸菜碗塞给二娘，拽着小十二就去挠她痒，小十二受不住咯咯的笑，八娘快且准的将窝窝头掏了出来，递给罗氏等人，“爹娘先吃，我去给你们端碗热水就着。”
江氏瞪了八娘一眼，“你给我舀了送屋里去。”
黄氏头发狼藉，脸上红肿，左脸上挂着几道指甲划痕，小腿的棉裤上满是雪泥，头也不敢抬，连连点头，“媳妇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说话间，已到了炕头，她先是眯着眼奥秘兮兮的看十一娘等人，接着闷不吭声的将小脑袋塞进了被窝，好一会儿探出头，手里捧了个小瓷碗，谨慎翼翼端出来，“我和姐姐们给爹娘十一姐留的咸菜……”
进屋关了门，二娘给八娘使了个眼色，八娘正要抬脚上炕，却瞧见小十二已吭哧吭哧爬上了炕，朝炕头爬去，一边爬一边往屋内独一的窗户看，嘴里念念有词，“不能让奶瞥见，不能让奶瞥见……”
二房门口传来悄悄的嗤笑，随后，门哐当一声被关上，传来男人与女人抬高了声音的对话，模恍惚糊听不逼真。
老太太一口唾液啐到黄氏胸前的衣服上，转头瞪了夏二郎与夏承乐两眼，骂了两声，“没出息的东西！”
“二郎这是咋了？”夏承和不明以是，看罗氏，罗氏点头。
锅里干巴巴的，啥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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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哈腰将mm抱起来往自家屋子走，笑，“小十二想姐姐了？”
却不想老太太嗷呜一声扑了过来，扯着她的头发啪啪扇起了耳光，“贱人，你想杀了我儿子吗？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夏承乐无妨，被黄氏推的身子往前趴，头朝炕下栽去！
“贱人，再敢动我儿子一根手指头，看老娘不打死你！”
小十二扭着身子躲八娘，“我不我不，我要暖热了给爹娘和十一姐吃！”
十一娘当然晓得夏二郎的伤是那晚本身踹的，现在，却只做茫然状与爹娘面面相视。
“老四！”老太太吓的瞪圆了眼睛。
夏承乐扭头给了黄氏一巴掌，脸上青白交集，眼中还带着惊惧，“贱人，你敢推我？”
八娘笑她，“都藏了那么久，哪还能有热乎劲儿？好了，从速拿出来给爹娘和十一娘他们吃，吃完了好睡觉。”
一双小脚轮番瓜代踹着黄氏的腿，黄氏呜呜叫着遁藏，“娘，我不是用心的！啊……他爹，救我！我再也不敢了……儿子，呜呜……救娘……”
“我、我不是用心的。”黄氏捂着脸不敢还手，身子谨慎的今后退了两步，分开夏承乐能脱手的范围。
气的她嘭一声将水瓢砸在了锅里，声声响动，惊到了老太太，“哪个赔钱的玩意儿在摔打东西？不想过就给我滚出去！”
“爹、娘、十一娘，你们可返来了！”二娘三娘八娘三人挤在门口，看到三人返来，脸上的担忧换成高兴，笑着把几人拥进了屋。
有风出去，豆大的灯苗跟着左摇右摆，映着几人是非不齐的身影在墙上飘零，照着屋内狭小的空间，虽逼仄却暖意融融。
就着热水咸菜冷窝头，十一娘与罗氏、夏承和吃了晚餐，洗了手脸，挤在一起泡脚，热乎乎的水暖热了冻的发麻的小脚板，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小声说着话，小十二笑嘻嘻的往罗氏怀里钻，八娘刮着脸说她没羞，她却毫不在乎，指着本身冻的皱裂的小面庞，端庄道，“我脸皮厚才不会没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