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刑说得安闲,躲在门内偷听的差官则吓得颤抖。他转头更颤抖了,因为他身后站着大理寺地牢中大名鼎鼎的小个秃顶和尚――金竭。
木刑见姜公瑾不语,便催促道,“姜公,三爷甚少脱手,玄散又实在看烦了,某想看妙手比斗,只能看您与金竭脱手了。如何?”
姜公瑾不愧是晟王府的第一幕僚,眼力杠杠的!差官高兴非常地坐下,他搬这么长的凳子来,可不就是为了陪姜公瑾坐会儿,跟他说几句话套套近乎么。
那女人听闻本身的亲生儿子不见,竟说,“妾身已出姜家,自此与姜家人毫无关联,姜公子去了那边,妾身不知,也不想知。”
柴严晟皱起如玉的小脸,“太久了。”
待他返回姜家时,姜家已是一片血海,姜公瑾提峨眉刺挡住兄长鲜血淋漓的长剑,这一战之惨烈,令姜公瑾余生不忍追思。
后十余年,他与高人学道,学修身养性,心不再为仇恨所扰,终得安静。就在他难逾不惑,想在桃园中度此余生时,华远怀牵着一个浑身戾气的十岁娃娃,进入桃园。
姜公瑾捋须,缓缓问道,“老夫明白。”
待他措置罢京中事,跟着承平王府阿谁残暴三郡主的送嫁步队,到了登州济县青鱼湖畔的郡主别院,与数月未见的柴严晟汇应时,俄然窜出来一个白面小子,竟敢坐在不准旁人近身的柴严晟身边,向他密查益州事。
这孩子乃皇室血脉,因其妹被人毒杀,他便用尽手腕,逼迫得凶手吊颈的吊颈,入冷宫的入冷宫。因其手腕过分残暴,被其父逐出皇宫入苦寒的寺庙修心养性。华远怀与此桃园的仆人有些友情,偷偷将外甥带入此处,请高人收他为徒。
姜公瑾抚须,“晟王妃将夺目无能的万俟乌乐许给玄其为妻,玄其的荷包有人管了。”
姜家本是江湖上的驰名的世家,工夫不敢说独步江湖,但称霸姚州还是有的。姜公瑾兄弟二人都是练武奇才,自幼得长辈和名师指导,乃姚州城中赫赫驰名的少侠,常日里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尽情人生。
善观面色断民气的木刑见姜公瑾没有多大的反应,便知他已拿定了主张,不再多问此事,而是体贴起旁的,“姜公,玄散娶到玄舞没有?”
木刑扶额,彼苍无眼啊,玄其那根木头竟然率先娶到媳妇了!
金竭面无神采,迈步走出大理寺,一眼便见到了鞠问他数月的木刑,和他的亲叔叔姜公瑾,姜公瑾起家,暖和地冲着他笑。他找了一圈,不见圆通。
柴严晟十八岁时,被建隆帝指派去登州稽查右金吾卫粮草之事,暗中刺探乌铁崖的意向。姜公瑾留在都城,与各皇子的人周旋。
更幸,圆通心性纯善。
木刑立即站起来,“当官穷啊,某的日子比在府里时差远了。姜公稍待,某出来交差后便与你回府,领红封过年。玄其应当能领很多吧?”
木刑伸了个懒腰,“看来,某只要期盼着三爷脱手经验他了。王妃迩来可好?”
姜公点头,“恰是。”
金竭走了几步,想起二爷曾叮咛他要对姜公瑾有礼,便转头抱拳施礼,“后会有期。”
“金竭出来后,姜公与他比试,可否容木刑旁观?”
金竭点头,“我去上清宫,告别。”
少时最是靠近他的侄子,现在待他如陌生人,独对圆通唯命是从,姜公瑾心中岂能安静。不过,他不筹算窜改近况,姜家除了他以外另有一人活活着上,姜公瑾已是光荣。
姜公瑾顺着他的视野,见到了熟人,便起家相迎,“木大人何时归京的,老夫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