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晨先是抹了把脸上汗渍,紧接着垂怜的看着这个小女人,轻声说道:“怜儿还没醒?”
眼瞧着妇人有着隐肝火象,赶紧奉迎说道:“先听我把话说完,这在当年是实话,徐暄当朝第一人实至名归,就算搁在现在照我看来也是,都说打江山轻易,守江山难,可若真的轻易,这个天下不早就一统了?也就一个徐暄有这本事,看不起他的实在也都是做不到的,当年情势,就算说东越北上,先灭西楚,再拿北齐,这都没有这么难,当年西夏在先皇苦心之下,也就个兵马能比拼下,要说人,也都是一堆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庙堂上,嗓门一个比一个高,筹议个事就跟吵架一番,哪会有现在越党严派,凉官蜀吏的别离。
李秀月不算书香家世,但是这些年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几分官腔,再者又说和秦晨这么多年的同床共枕,早就晓得他的意义,白了一眼说道:“甚么叫我家老爷子,不就当年没给你个县令位置,至于念叨这么些年?”
妇人悄悄嗯了一声,怀中小女人扭了一下身子,她也不敢再说话,用手给她遮着排泄去的阳光,将头靠在身边男人肩上,闭眼畴昔。
秦晨呵呵一笑,往车壁一靠,用手垫着头,闭目养神。
不过隔了这么些年以后,特别前几年带着怜儿去看老爷子的时候,有一次老爷子跟我说了些话,他说他感觉现在有些力不从心,估计这个刺史在当个几年的,也算交了差,本就感觉有些对不住徐将军当年的提携之恩,尸餐素位的事不肯意做,早点退下来,让能者上去。
凉州才到春日,阳光便如隆冬普通暴虐,秦晨在外骑了一阵马,然后也缩到马车内,车内妇人怀中靠着一个小女人,微微闭着眼,病怏怏的姿势估摸着也是这些天赶路给累的,而妇人也是一脸心疼的替小女人捋着发丝,看到有人撩开帘子出去,还没等人开腔,便是嘘了一下,然后往中间挪了一下,空了个位置出来。
李秀月诘问说道:“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