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也喜好听这些有的没的逸闻,毕竟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能留下来的东西未几,更多的都是随了黄土,听一点算一点,记不记得住都无所谓,听到过就好。
卫月有些羞赧一笑,正要开口,徐江南反而捷足先登说道:“老先生,是如许的,小子想听先生说说当初西楚皇庭的事。”
没想到董煜对卫月一脸平和,见到徐江南反而一怔,有些恍忽,只是一小会,回过神来以后笑眯眯问道:“哦,小子在哪见过老夫啊?”
徐江南也是缓缓上前,施了一个士子礼,和熙说了句客气话,“小子见过董老先生。”
山路崎岖,徐江南跟着歪歪绕绕了一段时候,总算到了卫月说的位置,面前一亮,这处所当真不错,一方小水池,一棵银杏,估摸着有些光阴了,枝繁叶茂,只是可惜入了秋,一树黄叶,树下摆着一个石桌,几个石墩,上面也都涣散着银杏落叶,一人坐在树下,身上穿戴蓝步衫子,石桌上摆着酒,暴露个琴托,看不清楚面庞,头发倒是吵嘴交集,也是洁净朴实,一方士子头巾裹着,这场景看来真有大几分的隐士高人风采。
卫月兴趣颇高,明显对阿谁老琴师也是有些豪情在内,一起上叽叽喳喳给徐江南说道了很多那老琴师的前尘旧事,说这老琴师姓董名煜,还说让他保密,说本身是从老祖宗那边磨过来的。
像个老夫子一样缓缓点头的卫月转过身子,冲着徐江南一笑说道:“孺子可教啊!”目睹徐江南无动于衷的模样,并没有设想当中的佩服神采,又持续说着本身的设法,“你想啊,当年阿谁徐暄带着兵马破东越,跟西楚没多大的辨别,也都是一年半载就打了下来,为甚么西楚皇庭血流成河,东越就安然无事?我感觉就是出在阿谁贵妃身上,在破城的时候,阿谁东方贵妃一跃而下,死不见尸的,比及陈铮晓得动静,已经灰尘落定了呀。”卫月像是身临其境解剖着陈铮当年的心机说道:“陈铮目睹人都死了,杀了人也偶然,还会让史官给念念不忘的记取,以是才没脱手,西楚被破的时候,这个皇后可还是活着呐,那不得杀人夺妻?”
卫月拱了拱鼻子,一副鄙夷的模样说道:“难不成不是?天子取东越的时候,可没见血洒北淮河,还给本来的东越天子封了个安越王,住在皇城,这是为甚么呢?你动动脑筋好好想想就晓得了。”
“月儿来了?”本名董煜的老者乐呵呵摘下卫月的手掌,然后笑道:“你呀你,指肚没新茧,这些日子你又偷懒了!前段时候你爹还过来跟老夫说你又跑到内里去撒泼了。一个女儿家家的,整天在内里跑,如何得了哦!”
一言落下,卫月顿时变了神采,扯了扯徐江南的袖子。
现在此人正背着二人,单手操琴,一边晃着脑袋,明显入迷。
董老琴师闻言面色也是冷了下来,望着徐江南沉默不语。
沿着小径走了没多久,便看到的一家粗陋的茅草屋,被篱笆围着,内里养了几头白鹅,见到徐江南和卫月也不惊不怕,举头挺胸文雅迈着步子,徐江南感觉有些奇特,卫月撩开篱笆走了出来,开嗓喊道:“董师父?!……”喊了几句没瞧见回应,又用手将白鹅赶开,院子里一阵鹅飞鹅跳白毛掉了一地,紧接着去敲了拍门,没见人应,转头走了出来讲道:“应当上山了。”
徐江南微微一愣神,卫月在董煜的背后朝着他吐了吐舌头,也没想到董师父会这般说话。
只不过那几本古怪的书又不见了,徐江南有些个迷惑,这书说到底也值不了几个银子,大街冷巷的那里没有,就连卫城,那些个画师雅人处,只要懂点道道,如何也能买到几本高深的风趣之物,比他的可要好的太多了,以是本日卫月喊他出门的时候,他也是猜疑的望着卫月,不过这话于他来讲实在问不出口,卫月的性子也就那样,感觉徐江南比起昔日有些怪,只是徐江南不点明,她恐怕一时半会再加个一时半会都想不到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