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者给他捋顺发丝,轻声说道:“老夫姓邱啊。”
街道转角处,一大一小两名乞丐打扮的人坐在台阶上,老的固然一身褴褛模样,穿戴草履,也就剩下一片薄薄的一层在苟延残喘,指甲黄黑,满身高低没有一片完整的布条,只说打扮像似,却不是乞儿的启事是这二人神采却奕奕,一点也没有那些缩着身子乞食者那般低头低声的模样,小的被冻的赤脚通红,满脸乌黑,此时现在却抱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吃的欢畅。
没看到是甚么启事,不过顺着一声醒木,定场诗念了起来,声音有些沧桑,也有些小,不过徐江南却听的清清楚楚。
邱老者哈哈大笑,不过倒是还是将手覆了上去,有些温热,口气暖和说道:“为甚么?”
小乞儿吃饱以后,又细细将掉在腿上的馒头屑拾起,抿着唇一口一口扒渣洁净,到现在他还不信赖,从渔阳城过来的时候,见到过一名清癯男人,转头问道:“邱爷爷,他真的是谢智囊吗?”
一样的事理,听书人也都是久经路数,先是看年事,如果个年老练童来讲,就算肚子有故事,那调子说出来,也少了几分神韵,只要这类看下落魄的人,经历过世事,听起来才是故事,讲起来才有豪情,不然如何说,故事与平话人七分像似。
在徐江南劈面酒楼的邱老头醒木一拍。
老者听到稚气的话语像是晓得了启事,乐呵呵一笑,收回了手,往身上一抹,放心等着他吃完馒头,说来两人从北齐渔阳城一起跟着大雁过来,见过太多,之前他摸这娃娃的头,都没见这模样,前几天刚到卫城的时候,见到这娃娃眼睛眨也不眨的窝在一棵树下,看着别的一群同龄人嬉闹,脸上恋慕神采溢于言表,他凑畴昔让他畴昔一起玩,没想到这娃娃还记得他早之前说的话,好弘愿气说道我但是要卖力天下承平的。
小男孩不明就里,手上的行动却停了下来,有些委曲的悄悄问道:“老爷爷,是不是就跟我爹和我娘如许,不要我了?”
“老夫本日不说君王贤臣,不说墨客公子,也不说江湖大侠。”
平话这东西,要说雅,那就是闻弦声知雅意,如果浅显点,那就是上青楼,喝花酒,看女人的时候,那些个花魁倌人出场,谁不是用面纱遮了个面,就留个曼妙身影,另有那似水剪瞳,如果身姿肥硕,哪怕你说的再是天姿国色,怕也没有客人舍得掏银子花大代价来春宵一度。
“往上一点,对。”邱老头望了望行人来往的街道,平平说道:“不是他不要天下了,是天下不要他了。”
“好……”听到这定场诗,这些个酒客倒是揣摩出了点味道,饶有兴趣的看着邱老头,本来乌黑的小男孩更是神采奕奕的呆在一旁。
……
邱老者叹了口气,强起笑容说道:“他死了,全部天下都是他的宅子,你说大不大?”
小男孩吃了馒头以后眸子子一转又是问道:“邱爷爷,不是说大官都是住温馨大宅子的吗?为甚么谢智囊家里就那么丁点大,还摆满了酒坛子。”小男孩舞动手比划了一个很大的空间。
小男孩像是有些不对劲,撇了撇嘴低下头。
只听邱老头先是端起之前小二哥悄悄奉上来的酒水,闻了一下,接着一口吞下,酒液在嘴齿间流淌一圈以后,这才吞咽下去,闭着眼晃着脑袋,满口春秋的酒气说道:“本日老夫只说西夏的徐将军!”
邱老者呵呵笑道:“老夫不是个死脑筋的人,并非是不想说,而是年事太长,长到连老夫都忘了本身的名字,如何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