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誉遂又看向苏锦,“弟妹,叨扰了。”
“夫人可要换旁的茶?”玉琢怕她喝不惯。
先前几乎伸手揽上他后颈,眼下,却俄然踟躇。
若不是护在心上,杀鸡焉用牛刀。
柏誉回身,眉间带了笑意,应了声:“嗯。”
苏锦不测,“半幅面具?”
方才丰巳呈说,这还只是柏炎的私产……
苏锦轻笑点头,“这白牡丹泡得很好。”
苏锦心底好似忽得被揣进了只兔子普通,于欢乐中突然跌下,不免有些绝望, 却又不好让面前的人瞧了去难堪。只得淡淡垂眸, 将眸间的情感掩了归去, 嘴角淡淡浮了一抹如水般的笑意。
苏锦眉头微微蹙了蹙。
实在柏子涧心中也拿不准,望着那道背影,柏子涧也略微皱了皱眉头。
苏锦淡淡垂眸,眼下交予柏子涧措置便是。
真不是柏炎。
苏锦淡淡应了声好,便没多问了去。
俄然想,早前那些搬过来的嫁奁似是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该当是好相与的人。
柏子涧笑了笑。
丰巳呈忙不迭点头,一面随便挑了两本账册递于苏锦手中,一面说道,“侯爷说,家中东西太多太杂,他本身军中事多,底子管不过来,以是想着夫人早些到府邸来,交予夫人打理,这些都是侯爷的私产,请夫人过目。”
柏子涧拱手请安,夫民气机惯来通透锋利,方才若换了旁人,许是在他未说清楚之前便已靠近示好,将侯爷的行迹说了去,但夫人方才应是听出了他话中的防备之意。亲冷淡近,当说与不当说,都拿捏得极好。
玉琢端了白牡丹来。
苏锦眼睛都忘了眨。
忽觉似是从柳家的时候起,他便感觉夫人看似温婉,实则夺目。
苏锦莞尔。
柏子涧点头。
苏锦亦不筹办去猜。
苏锦心中微微叹了叹。
苏锦从他手中接过,随便翻了翻,一本是云山郡府邸堆栈存放的金银器皿,光是这数量已让民气中顿了顿;另一本则是云山郡四周的田产和地契,以及各处的房钱……
看书的时候,这琴声便一向都在。
稍许,苑外便模糊传来了操琴声。苏锦停了停,没如何在乎,持续低头翻着书。只是这操琴声一向未断,苏锦微微抬眸看向白巧。
苏锦也不坦白, “是。”
柏子涧回眸,朝苏锦解释道,“二爷……实在介怀旁人将他认错,以是出入府邸中时都会带面具,免除不需求的难堪……此番侯爷不在,二爷该当不会等。”
既是千里迢迢特地赶来云山郡来见柏炎,眼下柏炎还未见到,却不久待了,又折返。苏锦只觉柏炎这个二哥,性子虽暖和,却有些心机揣摩不透。
白巧目光瞥向苏锦。
苏锦俄然认识到,柏炎该当很有钱……
苏锦想起柏炎早前的叮咛,平阳侯府的人除了柏子涧,让她谁都不要信赖。
苏锦轻叹,“真像……”
苏锦大略看了看,“账册?”
晌午过后,苏锦在外阁间持续翻着上午的册子。
……
柏誉微怔,遂即嘴角轻巧勾了勾。
秋水苑就在主苑隔壁,眼下住的人是柏誉。
苏锦革新了心中对平阳侯府的熟谙。
是一张同柏炎长得极其类似的脸,但若细下看, 又比柏炎多了几分温文安好, 眉间也少了些许倨傲与豪气, 更多了几分淸矍和孱羸。
待得柏誉离了苑中,柏子涧才近前,语气不似方才柏誉在时冷淡,“夫人,二爷是侯爷的二哥。侯爷在云山府邸的时候,二爷偶然会来,此番应是不晓得侯爷去了西南边关。”